苏瑾挖着石榴树下的东西,而被遗忘的肖三立则躺在床上等着他娘来哄他,但左等又等就是等不来人,肚子饿的不行,只好吃了自己万般嫌弃的红薯。

吃完一抬头,就看到满地狼藉的屋子,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娘打了他后,还说等他好了要把屋子收拾了。

肖三立哼了一声,心想,他才不收拾呢,他可是肖家唯一的男丁,就该肖君秋那丫头收拾。

肖君秋又高又壮,最适合干重活了,一转头,又看到今天一早儿肖君秋给他放在床头的书,肖三立的脸越发鼓了。

一看到书他就想起在学堂的日子,以前他很喜欢去学堂的,同学们也好,老师也好都很喜欢他。

但自从大家都在说肖君秋是他童养媳的时候,同学们就突然不喜欢他了,一见到肖君秋来送饭,就大叫肖家的大媳妇给她小丈夫送饭来了,这让肖三立觉得丢脸极了。

他回来让娘去和大家解释,肖君秋不是他童养媳,是他姐姐,娘说他脸毁了,身体也不好,现在情况不比以前,假如他还是肖家的小少爷,那倒没什么,但他们现在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不趁着现在好好抓住肖君秋,他长大了娶不到媳妇传宗接代怎么办?

但肖三立又怎么会理解呢?他只知道他被同学嘲笑了,先生虽然还像以前那样喜欢他,但学堂已经不是他喜欢的学堂了,他讨厌念书。

不就是脸上有麻子吗?总有一天,他会让瞧不起他的人跪下来认错……

肖三立恨恨的想着,突然脸色一变,大叫道:“娘,娘……快来,我要尿尿,要尿裤子了,娘……”

苏瑾被肖三立的声音一吓,手一抖,一下子就挖到了箱子,木头箱子破了洞,里面的小金鱼和金银首饰漏了出来,苏瑾条件反射的往门口看去,还好,大中午的,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娘们都在村口的老树下纳凉,年幼的孩子们都去河边或者山上找吃的,其他人都在地里,没有人路过,也没有人看见。

苏瑾不禁骂了自己一声蠢,怎么就忘记关大门了呢?

掂着小脚慢悠悠去拿了个铜盆走进屋,还没有将肖三立扶起来,一早上都在喊痛的肖三立立马弹了起来,还催促着苏瑾出去。

苏瑾又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出了屋门,将刚刚又用土盖上的财宝抱了出来,拿去了肖君秋的屋子里,思索着,母子三人,要怎么才能安全的将这些东西带着去省城呢?

现在哪里都在打战,哪里都不安全,他们去省城真的太困难了,但如果不去,几年后这里就会陷入战乱,还有那莫名其妙对君秋另眼相看的向家大夫人,都让苏瑾不敢放松警惕。

这个世界给苏瑾最大的限制就是一双小脚,一双小脚把她禁锢在这个地方,哪里也走不远。

还没有等苏瑾想出办法,屋子里的肖三立又在叫唤,苏瑾走到屋门口,说道:“你不是能起身吗?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娘,你还是我娘吗?”肖三立伤心了,他是能起身,可是动了比不动更疼啊。

而且到夜壶这种事情,他就没有做过,他也嫌弃自己的尿好不好。

“你想是那就是,想不是那就不是,反正为了操了六年的心我也累了,以后你的事情你就自己做主吧,不自己倒尿,那就这么臭着吧。”苏瑾知道肖三立和一般六岁的孩子不一样,所以也不用小孩子的那套对他。

“这可是你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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