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王妃手上的伤可有什么异常?”

张清思索片刻,道:“回王爷,没有。”

“没有。”

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蓦地,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女人应该是在侯府受了惊吓。

曾经面对他时,女人可是张牙舞爪得很。

现在却变得畏手畏脚,受了委屈也不反击。

他感觉胸口好像堵了什么东西,难受得紧。

一路跑回屋的林非晚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

她忍着疼,用水冲掉手背上的金疮药。

这具身子本就不好,她不敢赌一丝一毫的可能。

即便手上留疤,也总好过腹中胎儿有事。

此时的忠勇侯府内。

林浅雪端坐在镜子前轻抚云鬓,欣赏着头上的东珠首饰。

“珍珠,我美吗?”

“美,小姐美极了。”

“比林非晚呢?如何?”

“御王妃?”珍珠眼都不眨一下,“在奴婢看来,小姐比御王妃更胜一筹。”

“哼,”林浅雪勾唇,“不知林非晚看到我戴着她送的礼大放异彩,会是什么表情。”

转眼日落西山,宫门口渐渐热闹起来。

林浅雪是第一次进宫,路上余清韵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务必低调,少说少做。

她表面应允,心里却有着自己的盘算。

同样有盘算的还有赵婷婷与三皇子雪承澈。

宫内一角。

雪承澈笑着推开怀里的女人。

“放心,只要她来,保准身败名裂,到时皇叔定不会容她,一个下人而已,如何处置,还不是随你心意。”

“好,臣女等着殿下的好消息。”

看着赵婷婷的背影,雪承澈狭眸眯了眯。

林非晚啊林非晚,如果不是现实所迫,就算身份低微,他也有意将人留在自己身边。

今,可惜了。

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睚眦必报的赵婷婷。

“殿下,二殿下随皇后去月华殿了。”

一个下人上前禀告。

雪承澈轻嗤了声,“去准备一份厚礼,本殿也想去见识一下那位侯府真千金。”

宫门口,林非晚刚要下车就被拦住。

“若不开心,可以不去,皇后那边有我应付。”

她摇摇头,“没事。”

下午在侯府发生了那样的事,如果晚上她不来,还不知道别人心里会怎样编排自己。

更何况让她去是皇帝的旨意,就算有雪千御撑腰,她现在的地位今非昔比,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得好。

雪千御眉心微拧,扶在轮椅上的手紧了又松。

眼瞅着女人就要下车,终于鼓起勇气抓住那抹皓腕。

“有事别硬撑,一切……有我,我的女人,谁也不能欺负。”

说着,脸颊不自觉泛起红晕,与冷峻的面孔格格不入。

林非晚咬唇看着被握住的手,半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将手抽出去,红着脸转身道:“等……等宴会结束,我有话和你说。”

“主子,属下好像看到王妃脸红了。”

追云一脸姨母笑,这两人明明互相喜欢着对方,偏偏都不肯捅破那层窗户纸。

今晚是要有突破了吗?

见自家主子不应声,他低头一看。

哦豁。

主子的脸比王妃还红呢。

今晚有戏,绝对有戏。

月华殿内灯火通明。

老远就听到众人的说笑声。

林非晚来得不算早,一进去空气顿时宁静,所有的目光齐齐看过来。

有探究好奇的,有看好戏的,不过更多的是鄙夷。

她不卑不亢走上前,“见过皇后,皇后万安。”

“呦,这位就是侯府的真明珠吧。”

崔皇后的目光落在一侧。

很快,从那个方向走出一人。

少女肤如凝脂,娥眉淡扫,美眸如雾,唇艳欲滴,头上东珠首饰熠熠生辉,莲步袅袅,像朵柔弱无辜的白莲花。z.br>

“臣女林浅雪见过皇后,皇后娘娘金安。”

“好,好,好一个标致的人儿,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这些年苦了你了,本宫看着你甚是投缘,以后若是谁让你受了委屈,尽管来找本宫,本宫给你做主。”

说着,眼神有意地往殿中一瞥。

“咦,御王妃何时来的,瞧本宫这眼神,竟然没注意,来人,快去给御王妃看座。”

林非晚勾了勾唇角,笑道:“谢皇后。”

一拳打在棉花上,崔皇后暗暗咬了咬牙。

林浅雪眼睛一亮,借着抚鬓的功夫将头上抹额松了松,低头道:“臣女谢娘娘恩典。”

音落,抹额突然掉落在地,额头上新鲜的伤痕坦露无疑。

她假装一脸惊慌:“臣女殿前失仪,还请皇后治罪。”

崔皇后双眸一凛,“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问的是她,目光却落在淡定饮茶的林非晚身上。

众贵女闻言,也纷纷抻起脖子,等着看好戏。

林浅雪无辜咬唇:“臣女……臣女……”

这时,林非晚冷笑着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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