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还好,一提皇帝就气。
“哼。只怪那知县无能,竟让西夏人钻了空子,平白给人机会投毒。”
南遥睿略带诧异,这次诧异不是演的。他的诧异源自于,怎么会被查出来?
皇帝瞧着南遥睿眼中的诧异,没有多说。父子两只是寒暄几句,便找了理由打发了南遥睿。
午时,皇帝去了皇后处用膳。自打南云桉和凌倾欢离京,他便知道,皇后已经开始戒荤吃斋,诚心祈福。
又思及从前的事,皇帝一直以来也是满心愧疚。皇后已经不入从前那般,依赖自己,在意自己了。柳氏的出现,可谓是给了他们两个感情中的致命一击。
他也知是自己从前,宠妾灭妻造成的后果。但皇帝可以相信的是,他对皇后才是真正的情意,是想要和她执手相看两不厌的情意。至于柳氏,当初虽然给了她平妻的位置,又追封为了平皇后,但并不代表是真爱。
从柳氏的薨逝,到其实自己知道是皇后做的而为她找替罪羊,再到登基为帝。这期间,他都十分明白。柳氏的薨逝,他心无波澜,只是惋惜,一代美人在他的错误中陨落。
皇帝不仅一次地想要回到从前。他慢慢开始念旧。慢慢在皇后那样冰冷的态度下,念旧。
从前柳氏未入太子府时,府中是没有妾室的。他也曾想过,甚至许诺过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他没有做到。
当初的疑心,野心,以及色欲,都让他情不自禁地对皇后做出了背叛的事。
后来,他真的听了朝臣和先帝的话,充实了后宅。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觉得自己贤惠的皇后,不再贤惠。发现她变得善妒,变得不像他认识的那个人。
而这次,皇帝想亲口问她,想亲口问她自己埋藏在心里多年的问题。
“皇上,皇后娘娘在静心礼佛,您……”
皇帝没有理会宫女的话,让人在外守,而后着跨步进去。皇后正跪在那儿,虽然知晓皇帝来了,但是并没有起身恭迎。
皇帝走过去,佛祖面前,皇帝也不敢不敬。
皇后睁开眼,起身未语,只同皇帝走到她的寝殿。
桌上摆着皇后最喜欢的凤梨酥,以及柳氏生前最爱的牡丹卷,室内的宫女太监都被遣散。
“皇上这是做何?”皇后不解地看向他。
皇帝兀自坐下:“柳氏生前独爱牡丹卷,可你从前在太子府时,每每都会针对她。”
“如今,心儿……”皇后听见他这个称呼,十分厌恶地蹙眉。皇帝瞧见,也止住了话语。
皇帝讥讽般地笑了,是啊。这个局面,是他一手造成,可现在,确实他在这儿试图挽留。
“皇上可知,破镜是不能重圆的。冰释前嫌,又是何等虚伪的话语?”皇后的眼睛含了泪,尽管已经过去了多年,但提起来,还是很痛,“臣妾不敢妄言皇上之过,您是天子,永远都不会有错。错于臣妾,从前臣妾痴心妄想,现如今劳得皇上这般。倘若皇上要怪,便怪罢。臣妾绝无二话,甘愿受罚。”
皇帝的眼眶也慢慢地红了,只觉得鼻子发酸,心头发堵。
皇后的性情,从温婉端庄,到善妒跋扈,最后变得个清冷孤傲。
从前,她会唤自己为辰郎。后来,是淡淡的殿下。最后就是冷冰冰的皇上。
“心儿。朕不明白。是你变了?还是朕从未看透你?”
皇后俯下身,下逐客令:“皇上请回罢。”以后,也莫要再来了。就把这里当做冷宫吧。或者当做,我和她一起死了也好。
“殿下近日为何紧锁眉头?”西门娇在旁侍候着,玉手轻揉着南遥睿的肩,“奴婢见殿下日日不悦,可是因为凌小姐?”
试探意味十足。
南云桉本就不悦,加上此刻西门娇如此一说,他更想发脾气。这个女人怎么不去死呢!不行,不行,忍住。
欢儿还要你,让西门娇动心,不能对西门娇发脾气,坏了欢儿的好计。
西门娇觉着,这几日南云桉对她的态度越发地好了,而对凌倾欢却是越发地不待见。看来,凌倾欢这南国第一美人还是抵不过她这个西夏第一美人啊。
初见以为多有姿色呢,没想到在这上面,也不过如此。
南云桉实在耐不住心中火气,找理由让西门娇退下,用着那魅惑人心的语气:“娇娇先退下罢。你也累了,好生歇着。这几日便让西晴过来侍奉罢。不舍昼夜的样子,自个儿不觉着累,本殿可是心疼呢。”
西门娇欢喜着应下,丝毫没有多想。爱情的喜悦已经冲昏了头脑,哪里还想的了这么多呢?
刘梓娴听了西门娇的话,立马便知南云桉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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