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一片好心,结果却被当成了驴肝肺,换成谁,谁心里面也不会舒坦。

何况田娘子又是个受不得半点被冤屈的性子。

她当即收起心中的担忧,毕恭毕敬地跟柳芙蓉赔不是。

姿态放得极低。

态度也足够恭敬。

只是那份一心为主家谋算的忠诚,却是再也看不见了。

早在秦九娘离开沈家的那天,田娘子就想过要从沈记辞工,继续追随旧主。

奈何她的身契当时一下子签了五年,时间不到,她是不能离开沈记的。

除非沈记不要她,将她开掉。

沈崇德将沈记交给柳芙蓉打理,田娘子本就心中有不满,一个靠着妻子发家的男人,发达后,冷血无情地抛弃原配妻子不算,还将原配妻子一手一脚打拼下来的家业,交到一个妾室的手里面。

同为女子,田娘子对沈崇德的这种行为很是不齿。

而今日柳芙蓉的做法,更是彻底寒了田娘子的心,她现在不但不想再为沈记的将来谋划,甚至,她的内心深处,还隐隐盼望着沈记能早点垮掉才好。

沈记是夫人打拼出来的,凭什么让这对狗男女坐享其成?

就该让这对狗男女赶紧将家业败光,最后穷得饭都吃不上才好!

心中这样想,田娘子对柳芙蓉的态度更加恭敬了。

对于柳芙蓉交代让绣娘将每日的工时延长两个时辰的吩咐,田娘子明知道此举不妥,过于压榨绣娘,只会让绣娘心生怨念,从而消极怠工,最后不但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反而还会适得其反。

然而知道归知道,田娘子这次将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紧,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当即领命行事。

柳芙蓉将终于见她的气焰打压下来了,这次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一个拿钱干活的佣工而已,也敢对她指手画脚,简直不知所谓。

等着吧,等她将这笔做成,挣到那笔可观的利润后,这沈记,早晚是她的天下!

她柳芙蓉终于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想到这,柳芙蓉心中难掩得意,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而另一边,秦九娘家里,墨如归将那张与沈记的合作契约书推到秦九娘跟前。

然后他捋着下巴上面新蓄出来的胡须,笑着对秦九娘道:“幸不辱命,计划达成。这是我按照秦老板您的意思,和沈记签下的合作契约书,还请秦老板过目。”

秦九娘拿起那份合作契约书面,仔细过目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

契约书上的落款是沈记的印章。

这也就意味着,等工期到了,沈记成衣铺若是不能按照契约书上的日期,保质保量的交货,就要给予她十倍的赔偿。

十倍的赔偿款,再加上那批绢纱的货款,足够掏空整个沈记了。

将那张契约书折叠起来,重新塞到袖袋里面,秦九娘这才抬眸望向墨如归。

“墨老板,沈崇德那边……?”

她言犹未尽。

墨如归却懂了她的未尽之意,笑容越发大了,说:“一切正如秦老板所料,也请秦老板,一切都在我们的预估和掌控之中。”

到这,秦九娘才算真的放心了。

墨如归盯着她打量片刻,好奇道:“恕在下多嘴,只是在下这心中实在好奇得紧,请问秦老板,您是怎么知道沈崇德会去找在下的?莫非秦老板有未卜先知之能?”

说到这个,秦九娘不由得抿唇一笑,心说我又不是神仙,哪有什么未卜先知之能罢了。

谁能想得到呢,沈崇德都病成那样子了,却还是拖着病躯去江洲客栈转悠,并且成功找到他的“左膀右臂”:墨如归。

她不过是防患于未然,担心原著剧情不可逆,所以就特意让墨如归去江洲城客栈等着。

然后墨如归就不出意料的等到沈崇德。

可惜,沈崇德不知道的是,他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左膀右臂,早就已经被她挖墙脚了。

不过这些,显然是没办法告诉墨如归的,秦九娘索性就顺着他的话头,笑道:“我和沈崇德好歹也在一个屋檐下面生活了近三年,我对他的性子,以及行事方式,不说了如指掌,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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