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重看谢升平,说:“公主不想同堂兄多学点东西吗?到底是先帝给江山留下的能臣。”

谢升平咳嗽一声,“太后说得对。”

李恩重点点头,“既对,公主也给哀家一句实话,可有确凿证据证明,是临安侯谋杀你?”

临安侯可算听到一句人话,拍膝要诉苦,李恩重冷着脸,“临安侯倘若此前不在金銮殿,将公主的脸摁在地上狠狠踩,也没人会将此事盖在你头上。”

临安侯急的起身,“当夜老臣在外参宴,能给老臣作证的人许多,说句以下犯上的,老臣又不是没有脑子,真的要谋害公主……不是,我谋害公主做什么啊!”

李恩重见谢升平不答,看向江浙,“那就是媚主了?”

江浙那句我去差点没爆出口,李恩重没有给他机会说话,“江浙罚俸半年,以儆效尤,没有真凭实据的事,不可污蔑重臣,侯爷就当给哀家个薄面,这事可否翻过去。”

临安侯难得笑出声,可算是得了个公道,就差鞠泪,“那是自然,倘若太后没有吩咐,老臣去办事了,放心,老臣定然让王都督明白陛下的一片苦心。”

目送临安侯走了,江浙长大了嘴好半天没回神。

他看明白了,叫他来,就是要打他的脸让临安侯高兴,心甘情愿去给李珏书做事,给沈扶铺得到兵权的台阶!

李恩重低头饮茶,颔首说:“江大人出去吧,宫里的宦官们其实各个都是可怜人,不若多多收服为自己用为好,杀了还会有新的上去,只会让你一步步失去精力。”

江浙起身离开,李恩重才看谢升平,“公主执政很厉害,到底朝堂不是您一个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您父皇留下来的,还能稳妥的呆在这里为止,必然是有能安邦定国的本事的,公主偶尔还是要放手,适才陛下处置的不是很好吗?”

谢升平看李恩重,“你是要立威,还是要做什么,我看不懂。”

“我要大宜安稳。”李恩重说,“朝堂安稳,西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打下去,西边大捷,是陛下的功绩,也是公主的名望,你要找到杀你的真凶,那我问你,倘若这个真凶,是能撼动国朝根本的人,你又当如何?”

谢升平指尖微微蜷缩。

李恩重两手放在膝头,“我不是让你放下仇恨,只是想告诉公主,确定了后果才看是否要做,换做是我,谁要杀我,我管他是谁,天王老子我都国法惩治。”

“所以,公主如今应该一心执政,成为哪个能撼动朝堂根基的存在,让人不敢忤逆你,才能为日后你的随心所欲有底气。”

“今日我们关起门你也看清楚了我的良苦用心,你是陛下的软肋,是沈扶的好友,是孔世子的堂妹,是江浙想要保护的人。”

“临安侯虽然处处和你对着干,其实你细细想,他闹得对还是不对?为何此次你都还是依着他的意思做了?他老,就说明经历的事多,公主执政能力再好,到底年轻,老臣的意见不想听也要多多尊重。”

谢升平起身,给她行了一礼就要离开,到底是忍不住回身,“今日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倘若没有和和气气谈开,你要如何?”

李恩重笑起来,“那就先杀了临安侯,诱王和光入大内,再闭门绞杀,护城军两万足够稳住京城,再让陛下传召,让我兄长入京坐镇稳住朝堂,一切落定,陛下仍是陛下,公主仍是公主,我兄长仍然回西边。”

“至于你母后,她不压着便是要闯祸,嫡妻提点妾室,本就应该,我会顾忌陛下颜面,不会让她下不来台。”

谢升平又问,“你这样帮我,不怕我狼心狗肺?”

李恩重含笑看她。

“还有一件事忘记说了,先帝在还未临终前,将您过继给了哀家,遗诏还在哀家手中放着的,一直没有对外宣读,公主其实早在五年前,就是哀家的闺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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