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升平装晕被江浙横抱在怀,跟着道观引路人入内,听着跑跑来的脚步声,谢升平藏在江浙怀中的脸露出得逞的笑意。

却忽而感觉江浙胸口呼吸屏住,抱着他的手骤然用力。

不解中,谢升平被放到榻上,紧跟着有人来给她换衣点香,装晕是真的被弄出睡意也是真,耳边还有江浙与孔百晓稀碎的谈话声。

然后,谢升平小憩再去了。

再度睁眼,谢升平躯干一震,懊悔自己怎么睡着了,紧跟着感觉有手靠近她,倏尔翻身过去。

只是一眼,谢升平抓住来人的手,瞪大了眸。

李宝书?

“公主?”

谢升平目光死死锁在来人脸上。

江浙声音响起,“公主,孔世子没有恶意的。”

孔世子?

谢升平回神,目光再度在被她狠狠拽着手的人脸上用力描摹。

晃一眼好像李宝书,到底,是男子打扮。

孔百晓,这对堂兄妹到还真的有些相似了。

孔百晓始终保持不动,知道握住他的手慢慢松开,他才慢慢说:“公主是忧思过度,谢升平已去,公主万要珍重自己,陛下还不能独挡一面,您且不可为了一个谢侯,得罪朝野上下。”

谢升平望着他。

孔百晓见她眉头紧锁,退后半步,拉出男女之别的距离,继而说:“公主此前来逼见我,便是想要我给您想法子,名正言顺让谢升平追封,我当时就说了,此事艰难。”

说着,他目光落到江浙脸上,有些佩服,“倒是想不到,江大人同谢大公子万分能耐。”

他目光又落到谢升平脑袋上,“到底公主不该和周、王二位辅臣撕破脸,表面的和善是要继续维持的,不能忍,也要为了陛下忍。”

谢升平坐直。

所以,这三年李宝书就是听这个孔百晓狗叫一忍再忍?

“堂兄。”谢升平叫他,“我忍到现在得到了什么?”

孔百晓说:“朝堂安稳。”

“那我现在没忍了,你知道我得到了什么?”谢升平靠着软枕,“江浙,你来告诉堂兄。”

江浙答话,“兵权,朝堂忌惮,陛下敬畏,太后惧怕,更利于掌握周遭。”

孔百晓沉默片刻,凝视她:“公主,你还要还政给陛下吗?”

谢升平失笑,“只要你们一句话,我马上就可以不再临朝。”

孔百晓再度沉默。

谢升平看他,“堂兄瞧着气色比此前好了许多,有空也离开此处,出去走走的好,你若没什么要说的,就去忙自己个的。”

面对逐客令,孔百晓没有难色,颔首说,“公主,我并非冒犯你说逆耳言,您到底想要什么,其实你从未想清楚过。”

留下这句话,孔百晓便走了出去。

江浙给她端药过去,“做戏做全,我不知道李宝书见过他,所以,这个人有什么过人之处?先帝给皇室留下的心理辅导老师?”

谢升平一口闷了汤药,“足以说明,李宝书是很信任他的,且对他是有保护意识的,改日我来问些国策就明白了。”

江浙:“适才我请教了他些朝事,他的看法同李宝书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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