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东将士们不畏生死,虽然被城头的矢石造成了不少的伤亡,可是很快便有士卒登上了城头,

身先士卒的凌操想要和其余两路大军较劲一般,仿佛不怕死似的向前冲,只见他手持环首刀,刚刚爬到长梯的一半,一截滚木便被推了下来,见那滚木砸来,他也不退避,左臂上套着的方盾护住头部,右手中的环首刀一个猛击,竟然将那截滚木砸到了一边。

不过这一下子,也是让他有些不好受,巨大的反震力,差点让他握不住手中的环首刀,虎口处似乎也震出了鲜血,多亏了上阵之前,他特意用麻布条将右手和刀柄缠在了一起,如此方能再战。

凌操砸开那滚木,身形毫不停顿,继续向上,数息之后,他已经登上了城头。

斜眼看向另一边,竟有一人早他一步登上了城楼,已经在大杀四方了,看其身形,不是此前广陵一战职位被贬的陈武,还能是谁?凌操自是不甘落后,开始尽情地让手中早已按耐不住的大刀饮起血来。

眨眼间,已有无数江东军士卒冲上了城头,与梅干率领的士卒战成一团,城下孙策示意,旗手手中的红色令旗再次挥舞起来。

随着令旗的挥舞,战鼓声也出现了变化,孙策本部的五个军阵,除了一个军阵依旧不动外,其余四个军阵已经在各自的校尉带领下向厉阳县城冲去。

而等到出击信号的别部司马何兰也不甘落后,巨大的冲车开始推动,缓缓向城门冲去,厉阳只是一座普通的县城,城墙并不高大,既无条石青砖加固,也无瓮城马面改造结构。

随着城头上的江东军士卒也越来越多,梅干的长枪和甲胄上也沾染了不少鲜血,当然这些血大多数都是江东军士卒的,这才沒多久,就有数十人丧命在他的那杆长枪之下了,不得不说,他还是有本事的。

凌操和陈武自然也都看到了这边的情况,这时候可顾不上什么单对单的道义,而且看梅干的战绩,便知其武艺不弱,两人互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一齐向站在大杀特杀的梅干冲去。

当然,梅干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跟着数十名亲卫,也均是其部下的武艺出众之辈,尤其擅长单打独斗。

可怜江东士卒虽然精通阵法,却在窄小的城头上施展不开来,各自为战之下出现了不少的伤亡,好在经过一段时间后,士卒们开始自主变化成防御小阵,如此默契配合下,一时之间倒也稳了下来。

凌操和陈武尽皆一身铁甲,左手执盾,右手持刀,杀气腾腾的样子,可梅干面对两人却怡然不惧,没办法啊,他的家人和财产都被刘馥安排在了合肥,由不得他不尽力。

一身甲胄的梅干,手中长枪挥舞,那姿势看起来竟有几分英武,配上其颌下的三尺长髯,任谁看了,估计都想不到这是个反骨之人。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梅干手中的长枪要比凌操和陈武两人手中的环首刀占些优势,毕竟是要攀登城门,所以两人的长武器就带不了了,不过凌操和陈武也不畏惧,两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勇将,就算不用长武器,武艺也差不到哪去。

三人碰撞之下,武器不占优的凌操和陈武明白,如此下去,两人一时间都拿不下敌将,便开始实施配合,先是凌操砍头,陈武看脚,随即凌操先砍,陈武后砍,如此交叉攻势之下,给梅干造成的压力瞬间激增。

三人在城头上激烈的混战,而别部司马何兰已经指挥着巨大的冲车滚滚向前很快到达了城门处,城门外不远处,他扬起了手中铁枪,高声下令道:“两翼掩护中军,给我狠狠地撞城门!”

伴随着一声令下,数百名士卒推动着巨大的冲车向前撞去,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整面城墙似乎都因为这一下而颤抖了起来。

冲车两侧的士卒则扬起大盾,替同袍们抵挡着城楼上射来的箭矢,面对着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的箭矢,何兰与其麾下士卒毫不畏惧,只见他手中一杆铁枪被舞得密不透风,但有箭矢靠近,便被打落到一边。

城头上正与凌操和陈武两人激战的梅干,自然也听到了那一声的巨响,他明白这是江东军士卒已经开始撞城门了,如此一来,只有五千人驻守的历阳县城便岌岌可危了。

眼看梅干的心神受到了影响,凌操和陈武相视一笑,随即抓住这个大好机会,趁梅干走神之际,凌操左臂上套着的方盾往前用力一顶,右手握着的大刀斜劈向了梅干。

梅干听到刀锋破空之声,这才反应过来,手中的长枪迅速抬起,同时身子微微一偏,勉强算是及时挡住了这一击,可凌操的这一击蓄势已久,用力极大,梅干虽然挡下,可如此碰撞仍旧令其感到双手发麻,而就在这时,陈武的刀锋也到了。

梅干见此心中大急,但手中的长枪却来不及变化了,无奈之下,他只得侧过要害,但终归还是受了伤,右臂被结结实实的砍了一刀,顿时鲜血直流。

见状,他怒吼一声,手中长枪比起先前攻势不但不减,反而更是猛烈了三分,一时间竟将凌操和陈武的联合攻势全都挡住了。

但随着城门那边“轰轰”的冲撞声不断传来,梅干的心理还是不由出现了些许动摇,再这么撞下去,顶多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城门便要被撞开了,早知如此,他先前就直接命人将城门用巨石堵死了。

结果也没有出乎梅干的预料,大约一炷香不到的功夫,遭受数次撞击之后的厉阳城门便轰然而开,何兰见了大喜,他再次扬起手上的铁枪,厉声喝道:“冲车退到一边,其余人随我攻入城中!”

话音落下,数百士卒便迅速将冲车推到了一边,其余士卒则口中高喊着“杀啊”,跟着何兰一齐冲进了历阳县城之中。

梅干自然也听到了城门发生的变故,可在凌操和陈武的合攻下,却只能在这里看着江东军进城。

城楼上的江东军士卒越来越多了,大量的历阳守卒被砍倒,死在了城头上,现在一个历阳守卒基本要面临三四个江东军士卒的围攻,这种局势下,梅干所部全军覆沒显然已经无法避免。

而梅干显然不是什么忠心耿耿之人,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即便是把柄被刘馥抓在了手里,他也不会再死战下去了。

只是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投降,他必然一无所有,可再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右臂带伤,总有力竭之时,已然在两人的围攻下有些撑不住了,此时的他额头上已经出现了无数汗珠,甲胄之下也是全身汗水,这些汗水流到伤处时,令他忍不住想要交换。

眼看凌操和陈武二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梅干知道这样下去必死无疑,只见他手中长枪用力抵住一波攻击,随后一下子跳出战圈,再将手中长枪扔掉,人跪在地上,拱手道:“两位饶命,在下愿降。”

那动作流畅得就像事先排练了无数次一般,看得凌操和陈武两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两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随即凌操说道:“把这厮先绑起来,交给主公处置吧。”

陈武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一声招呼,便有几名士卒过来将梅干捆缚了起来。

梅干自知如今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所以也不反抗,让江东军士卒把他绑了起来,仅剩的历阳守卒见主将都已经投降了,便也不再抵抗,纷纷扔下了手中的武器蹲在地上,以示投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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