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寒情越说越夸张,连朗琒都听得扎耳:“姐,你到底帮人还是损人呐,口味是不是重了点儿?”

朗琒固然把话说得好听点,但和“讲话是不是过头了点”毫无差别。

“重了吗?”舞寒情丝毫不觉,转而立马反应过来,“哦,对了,她的脸皮比我薄多了。不像我倒霉事碰得多、听得多,习惯了。”

舞寒情说得漫不经心,而每一声“习惯了”飘入贺兰鸿琰的双耳,形同重锤抨击,心痛不已。只恨自己没能早些寻到她,守在她身边,让她吃尽苦头。

娇丽的脸庞斜勾一抹自信的弧度:“雨萌,这点程度你就受不住了,日后还有更恶俗、更夸张的流言蜚语等着你呢!眼下我只让你打残姓景的,他的狗命是我特地叫你留下的,无关其他。‘以死明志’这事儿宜早不宜晚,早,可以证明你的清白,晚了,你就是个被唾沫星子淹死的冤魂。”

微顿,讲了那么多喝口灵露润润嗓,继续耐心开解:“你的小情人对你一往情深自然不介怀,但日后娶了你难免遭人口舌。你自己名誉受损倒也罢了,那么你的好哥哥,以及其他的族人又当如何?受你所累,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戳戳点点道是非吗?”

脑中的神经被重重拨响一记重音,匕首灵光流转,耀眼的橙色光芒剧烈闪烁充斥着滔天的愤懑。一声清啸,匕首横悬半空,橙色灵光凝成五把一模一样的匕首,与中间的本体连成阵法,对准要害之处一齐朝景楠刺去。

六把匕首穿体而过,银白刀身沾满血丝,另外五把凝实之刃化为光粒消散空中。

景楠重伤初愈,经脉再次受创,莫说反抗的力气连站稳的力气也提不上来,在震惊中栽倒下去,鲜红的血液染红衣衫。

“漂亮!”扇面轻摇,好听的嗓音从旁称赞,大家不用瞧也知道是谁。

情节转变得太快,姚峻烨根本来不及阻止,小丫头是痛快了,家族实力该伤元气了。姚彬彦则反之,小妹的爆发力还挺强呀!

姚峻烨顾忌什么,舞寒情再清楚不过,抢先插言:“剩下的三个,一月前的比试,你们还的不过是利息中的冰山一角。姓水的尤其是你,垂涎美色的嗜好跟你那个死鬼三叔一个样儿叫人作呕。可惜啊,当时火气太大,刀下得太快,还没来得及折磨他泄愤就翘辫子了,今儿个正好,父债子还吧!”

先目睹景楠挨揍,再闻水家有人被杀,姚彬彦眉头一跳,跃上几许兴奋:太棒了,我赌对啦!得罪舞姐姐铁定讨不得好,有好戏喽!

姚雨萌呆立当场,她从不曾想过自己也会爆发出那么大的威力,握刀的手稍微松了松,尚未反应过来,掌心忽然一空,回神时,匕首已回到舞寒情手里。

“残次品而已,用脏了就扔呗,没啥好心疼的。已经脏了,干脆脏到底呗。”前一刻某双美目犹在端详匕首,后一瞬银光闪掠,“啊!”一声比杀猪还要绝望的凄嚎响彻大殿。众目望去,浑身寒栗,特别是男同胞们下意识夹紧下肢:偶滴娘诶,貌似真废了呀!

靖文真君和季家家主当场吓飞半个魂:这这这这这丫头太泼辣了!

亲眼看着好兄弟接连倒下,莫说脾气急躁的步绍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扑上去掐死那个妖女,就连沉稳的须伟才也压不住喷发的怒焰。即便火浪翻涌,须伟才仍保持一丝理智,联想起许多年前的一场剧变,“姓舞的,七十年前,你对我们四家做了什么!”

姚峻烨正思虑着是否要保人,但见步、须二人面容震恐非常,心思回转,其中必有蹊跷,事情已然发展至此,唯有静观其变,赌一把了。

某懒猫女坐姿越坐越歪,原本斜倚的身形眼下成了半躺,不知何时还翘起了二郎腿,慵懒、散漫、恰恰掺有一股滚打江湖的大佬范儿。仇家的脑门上都火冒三丈了,她倒捧个小葫芦喝灵露喝得惬意,半点惧色也无,路子够歪的。

罢了,有免费的戏看,有看不看猪头三,听听下一出怎么唱。

舞寒情边喝着边不急不慢道出当年的旧账,让对方做个明白鬼。

话说回来,当年的事可不能全怪在她头上,事儿又不是她挑起来的。

当初舞寒情在外云游时研制新药,手里的罪犯全死光了只好自己试药,结果产生了点副作用导致暂时性失忆。失忆相当于半个白痴,水明杰的那位好堂叔恰好碰见对她一见钟情,把人先拐回府再做盘算。

那位三堂叔主意打得挺好,打算先下药把人睡了,睡得舒服就收房纳妾,反之就拿来当炉鼎,待修为榨干后再带窑子里谈个好价钱,发一笔横财。

单听到此处,贺兰鸿琰袖下的拳头悄悄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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