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贺兰鸿琰不解,此话明显透着嘲讽。

“那一世,你的父母如何?”耳朵没聋的均可听出不好的味道,哥舒文睿代大家询问。

舞寒情带着不屑的口吻娓娓道来。那一世她的生父是个在外一事无成,在家窝里横的废物生母是个只会抱怨、对孩子管头管脚,最后却连自己亲生女儿也保不住的废物。之后那个女人在丈夫死后头也不回地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而年幼的她由祖母抚养。

祖母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早在祖父死后无人压制她,就彻彻底底沦为一个胳膊往外拐的败家婊子。她吞了家里所有的家产还嫌不够,为了享受生活转眼就将养活了没几天的七岁嫡亲孙女高价卖给地下组织。

那个地下组织专以十五岁以下的孩童做实验,灌下的各种药水除了试毒另有改造体质的功效,他们的目的合该是要打造人体武器之类。由此,每天都会有人试药而死。

“难道你们没有想过逃跑吗?”拂生阁弟子听着不忍,插问一句。

舞寒情淡然一笑,只觉那是孩子话。“逃,何止一人?我见过两个成功的例子。一个逃脱后没能得到及时医治,结果毒发身亡。另一个要聪明点,是在服用解药后才跑的。不过解药的分量似乎不够,加组织所处之地偏僻,出去后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吃的,毒发加饥饿,还是死了。至于那些没成功的大多都在逃跑的途中被追击的恶犬咬死了。”

“……”众人无言以对。不逃等死,逃了死更快,逃与不逃真没差呀!

既然求他们无用,逃跑更无需想,那么干脆群起反抗。组织不拿孩子们当人,孩子们又何必顾忌杀人为何罪?

双方厮杀的那一天,孩子们虽以数量占优势,却终究实力悬殊。然而谁也想不到医者中的一位老爷爷忽然倒戈,帮孩子们杀光了组织里所有人。

孩子们赢了那场战争,可存活的寥寥无几。那些幸存者里有些是在跟父母失散落单时被组织掳来的,有些中毒未深尚有其他的人生之路可选,最后剩余的五名无父无母、体质变异的孩子则跟随老爷爷生活,其中就包含舞寒情。

那一年,她九岁。

听及此处,众人心里的滋味一半酸苦一半惊骇,回想自己的童年该算幸运吧!同样七岁到九岁,他们只是被长辈们盯着读书、练功,而人家呢,被迫拿起刀刃与敌人拼杀,你死我活。

“为何那位老爷爷要帮你们?”贺兰鸿琰忍着酸涩问道,难保那老者另有所图。

“因为他知道组织心思不纯拒绝过他们的邀请,结果全族的人被杀绝了,独剩他一人,岂能不恨?”答案简单而酸涩。

老爷爷见到年幼的五人仿佛见到自己过世的孙子孙女,故此待他们极好,将毕生所学授予他们,舞寒情的剑术与毒术由此而来。至于她自己的名字早已在苦痛中忘却,随了老爷爷的姓。

老爷爷的养生剑法,舞寒情不是学得最好、最得精髓的,但出去干架杀伤力是最猛的。

全体脚软:你确定你学的当真是养生剑法,而非剑走偏锋的邪煞剑法?

“那一世你生母尚在,之后她可有来寻你?”夏侯玄铭关切问,毕竟那是她唯一的至亲。

“有啊。”舞寒情回答,“那个女人见我后来发了家,曾找门来要认回我,而我直接叫人把她打发走了。因为当年在她抛弃我的那一刻便不再是我的母亲。”

在那个废物老爹生前,舞寒情曾听她提过,那个女人是小姐出身丫头命,可舞寒情长大后有关注过她,见到她后来的生活发展只觉那岂止是丫头命,分明是败家命啊!

带走她的男人原本生意是蒸蒸日的,自打娶那个女人进门后,产业的发展慢慢放缓了脚步,过了几年生意做得止步不前,又过了几年干脆走了下坡路。那男人凭着智慧勉强再撑了几年,终于熬不住濒临破产。

家业变卖后本也算一笔巨资,熟料飞来横祸,那男人一场大病花费大半的钱财,本该称得宽裕的生活不得不变成拮据。尽管命救了回来,可男人依旧抑郁而终,独留母女二人相依为命。

夏侯玄铭已然猜到结果,却还是想确认下答案。“如此说来,你没有认她?”

徐子诚心里翻好几个白眼,仗义执言:“抛家弃女的母亲有什么好认的,风光无限的时候没记起曾经的女儿,穷困潦倒受不住穷了才来投靠女儿,明显她认你不是为了什么母女情分而是看你的钱财。”

“啪啪啪啪”舞寒情鼓掌赞同他道出的答案。“玄铭大哥,当时我的生意早已做大,结盟的家族远不止十家,所以,我认她何用?败我一个人的家不算数,还要搭其他家族一道陪葬嘛!”

微顿了顿,“如果那个女人再纠缠不休,我不介意亲手解决她,大不了多背个弑母的罪名,起码保全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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