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支六人小队运气还行,逃窜途中一个都没落下。止住脚步,喘好几口气总算缓过劲来。

“我就说嘛舞师叔哪儿会那么好心,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无人荒岛,果然有诈!”

队友们点头认同。

“真没想到一头猪发情起来也够恶心的,忽然觉得短时间内不想再吃猪肉了。”某老兄捂住胸口觉着难受。

“不吃肉,难道你打算学和尚戒荤?”某女修打趣。

“我改吃鸡肉、鸭肉、鱼肉行不行?”

“好吧。”

从西面入口处登岛的众弟子同样打算以逸待劳,因为都被舞寒情坑怕了。然而舞寒情哪里会那么容易便宜他们,岂不枉费岛布置的大堆好风景?

于是乎,一只化成人形的猪妖出现了。不,应当是一只死前化作人形的猪妖,它的骨架除了头颅是头猪,躯干皆为人形。它发出的声音是男女混合的重音,骨骼构造辨不出男女,猜测是雌雄共同体。

那妖怪一出来,空洞黑暗的眼眶就朝男弟子闪烁精光,哪个俊帅就往哪个身投怀送抱。被男弟子接二连三甩开后转而改变目标调戏女弟子,言语轻浮。

没说几句,骨架全部自行散开,幻化出无数个无头躯干向在场每一个人献热情的拥抱。

然后嘛,眨眼功夫全跑个精光。一口气逃至此处的六人小队正是其中的一份子。

急促的呼吸平复下来,孤立的六人小队踩着杂草丛生的土地慢步缓行,谨慎对待周围的一切事物。

顺着一条路面好走些的小道前行,小路很短,走至路的尽头豁然开朗,有小片的平地。

平地中设有供台,供台除了盛满香灰的鼎炉外光溜溜的啥也没有,硕大的神龛则立于其之后,空荡荡的盔甲同穿戴整齐的常人一般站在里面。

这是啥?将军冢吗?六人小队的第一反应。

“难得呀难得,等了好些年终于有后人来陪俺聊天嘞!欢迎欢迎!”说完,盔甲稍微活动了下关节。

六人小队下意识退后一大步,以防有诈。

“年轻人不要这么怕生嘛。咦?那位小妹妹好漂亮,让本将军亲一个呗!”说完,整副盔甲全踏出了神龛。

“妖怪,休要猖狂!”一名男弟子拔出长剑一招斩下盔甲的头颅。

头盔“哐啷当”掉地打两个滚,盔甲身形一顿却没倒下,很快恢复动作自行迈个两步下腰捡起自己的头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粗暴。”

“空空空,空的……啊!”某位胆小的女弟子指着内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支撑物的盔甲,当即尖叫一声吓得晕了过去。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少在那里装神弄鬼!”

“不对,有两个声音,你们是两个人?”

盔甲用六个嗓音同时回答:“俺们是土匪六兄弟。”

“土匪?土匪怎么可能附身到将军的铠甲?该不是你们作恶多端跟这将军同归于尽了吧?”某女弟子质疑。

“胡说,俺们可是货真价实的军人,大哥凭着真本事坐将军之位的。”第三个声音正名道。

年代久远,他们自己也忘了是哪代哪国的军人。附身铠甲的六人本为土匪出身,平日里烧杀抢掠没少干,虽然混蛋了些,但国难当头频临灭国之际,他们义无反顾地投身军队为国家效力。经过多年的征战终于将外敌赶了出去,国家未灭。恢复和平后,他们曾经吃喝嫖赌的老毛病又犯了,屡屡违反军纪,最后给军法处置了。

改邪归正的大哥屡次保护他们,可最后一次没能保住,之后在五位兄弟的墓碑前伤心自尽,盔甲就成了哥几个的附身之体。

五名队友头顶黑线眼角眉梢齐齐抽搐,自古以来土匪给人的印象都是可恶至极的,没想到还有精忠报国和兄弟情深的一面。

同情不过两息,盔甲兄弟又开始嘴贱。“男的爱干嘛干嘛去,让小美人留下陪咱们聊天。”

一名胆大的女弟子忍无可忍长剑出鞘,寒光几闪,两条臂膀卸了下来。另一名男弟子与她同时发招,卸下盔甲两条腿。

“狗改不了吃屎!”

盔甲如大卸八块一般散落地,其中一个声音道:“好久没活动筋骨啦,好舒服呀!这样也好,有个小伙儿长得挺俊,刚好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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