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作品相关没人看,这我感觉不太好,所以夹在中间了就)

安西督护府自唐贞观十四年设立,守卫西域168年。教科书并没有告诉我们安西督护府的结局,可能是史书的记载没有详尽。这也是作者查阅了新旧唐书都没发现的。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从中国银联的一则视频广告说起。

《大唐漠北的最后一次转账》时长16分13秒,一则视频广告被拍成了令人泪奔的艺术短片。

万里一孤城

尽是白发兵

生是汉家人

死亦大唐兵

历史记载只是寥寥数笔,但是这段历史我想我们大家都应该了解一下。

说起来,也有许多诗人描写过西域风光。

当初岑参到达西域的时候,恰逢飞雪漫天的8月。

安西大将封常清改任北庭节度使,专门聘请岑参做节度判官,帮他写写材料,处理一些文案事情,那是公元754年。

前任的武判官和岑参交接妥当之后,收拾包袱,准备离开西域返回长安,岑参帮忙拎着行李,一路送到轮台东门。

凛冽的寒风吹起雪花,砸在岑参的脸上。他顾不得搓手跺脚,按照惯例,岑参要给武判官写一首送别诗。

抬头看看雪花,前方是没有尽头的路,而眼前的人即将踏上东归的旅途,岑参说了一首《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裘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此时是大唐在西域最辉煌的时期。

安西四镇有驻军2.4万人,北庭都护府也有近2万人,数万大军共同守护着帝国的西陲边疆。

高仙芝率万余人翻越葱岭,经过帝国坟场阿富汗,一举击败吐蕃属国小勃律,震惊的西北诸国纷纷归附,后来封常清又逼的大勃律投降。可谓形势一片大好。帝国双壁在西域开疆拓土,东方是无双的大唐盛世。

岑参和无数热血男儿一样,怀着“不破楼兰终不还”的信念来到大唐边陲,用微不足道的热血和忠诚,为盛世添砖加瓦。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以后将要面临什么。

仅仅一年后,“安史之乱”爆发。

高仙芝和封常清双双被处死,安西和北庭的驻军大部分被调回中原,只留下不足万人留守孤城。

公元757年,岑参追随唐肃宗回到长安,却发现长安已不是曾经的长安,大唐也不是当年的大唐。

至于西域,即将成为吐蕃的天下。

长安城西北的开远门外,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西去安西九千九百里”,昭示大唐疆域有万里之遥。

走出长安,便踏上丝绸之路。

货物和铜钱在路上川流不息,极大繁荣了河西陇右的经济,这是一块肥肉,高原上的吐蕃垂涎已久。

西北大军调往内地以后,留守的少量军队不足以守护丝绸之路,几乎成为真空地带。

吐蕃军队迅速北上,全力攻打河西走廊,想把大唐的西北经济带据为己有。

但是问题也很明显。

丝绸之路是西域和大唐的贸易,吐蕃在旁边打打秋风也就算了,真让他趴在那里吸血,还真的搞不定。

因为贫瘠的吐蕃,没有足够的货物能够进入流通。它占了贸易线想坐地收租,却发现好端端的河西走廊,慢慢变穷了。

吐蕃人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大唐朝廷能明白。

公元765年,既为了收复失地,也为了恢复贸易线,更为与吐蕃进行博弈,郭子仪上书唐代宗:“请遣使巡抚河西及置甘、凉等州长史。”

唐代宗都同意了。

郭昕是郭子仪的侄子,也参加了这次出使。他接到任务后到达安西,和留守的安西将士并肩作战,逐渐成为安西四镇留后。

郭昕成功了,可大唐失败了。

此时的大唐已经有藩镇割据的苗头,朝廷也没有足够的财源组建新军,自顾尚且不暇,哪有精力开拓西域呢。

慢慢的,河西走廊全部落入吐蕃之手,安西和北庭成为大唐的飞地,朝廷以为军队都战死了,土地也被吐蕃占领。

朝廷不知道的是,唐军一直在坚守。

安西留后郭昕和北庭节度使李元忠,联合回鹘和沙陀,艰难的守护着大唐的国土,吐蕃久攻不下。

他们参军时都是青葱少年,如今纷纷步入中年......没有援军,没有退路,甚至没有多余的粮草,有的仅仅是一腔热血。

任何国家的强大都不是英雄奇谋善战,而是无数小人物的信念汇聚,小人物的信念不灭,国家不亡。

公元781年,郭昕和李元忠派遣使者绕道回鹘,回到长安向朝廷汇报工作。

此时的大唐已经是唐德宗坐江山。

皇帝已经换了4个,安西北庭旗帜依旧......朝廷大臣听说后无不黯然落泪,唐德宗也感动的痛哭流涕。

朝廷封李元忠为北庭大都护,郭昕为安西大都护,所有将士全部升迁七级,国运衰微,还能干成什么样呢?

他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7年后北庭和于阗陷落,安西大都护府麾下只剩下三镇,国运如此,人力岂能扶将倾之大厦。

龟兹城破之日,满城尽是白发兵。

西域陷落的时间已经不可考,不过有的学者认为是808年。长安的唐宪宗正在谋求元和中兴,长安以西却皆非唐土。

他们一生都没有等到援兵,也没有受过朝廷恩典,依然不离不弃,把一生都奉献给心中的大唐。

这种小人物的信念和骄傲,是大唐的底气。

郭昕和白发老兵坚守孤城的时候,玉门关内的沙州诞生了一个婴儿,父亲给他取名为张议潮。

沙州就是敦煌,张氏是豪族。

虽然我在之前的文中经常说门阀士族,但是不得不承认,豪族往往是地方的核心力量。

在汉唐的年代,任何地方想做什么事情,都必须得到豪族的支持。如果地头蛇说不行,那就真的不行。

而豪族的利益和本地深度绑定,是最彻底的本土地域主义者。

所以我们会看到一种现象。

汉唐时期开疆拓土的力度非常大,很大的原因是由于,土地豪族具有十分强大的凝聚力。

外敌入侵时,他们也是抵抗的中坚力量。

再不济也能和南北朝一样,豪族组建坞堡,庇护当地的百姓和流民。

宋朝以后没有豪族,一旦朝廷瘫痪地方就没有凝聚力,往往被外敌一冲就跨。

张议潮在沙州就是这样的角色。

家族势力庞大,让家族成员的修养素质也高,很适合做官和干大事,本地的其他几家豪族也差不多。

但是吐蕃占据河西走廊后,根本不懂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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