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立刻要求他停下这些活动,必须先去医院。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父母眼里的诧异和痛苦,但他要看报告的时候,他们又拒绝了,只是和他说不能再参加综艺。可他拒绝了,他不想活在宋家的庇护之下。

但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难受了,就在他准备去医院查个清楚的时候,警察来到他家了。

网上的舆论一时间把宋家拖进千重浪里,他从没体验过的痛苦,接踵而至。无论是身体的,还是心灵的,都让他觉得世界一夕之间千变万化,就快崩塌。

他躲在二楼的楼梯角落里,母亲已经几近歇斯底里了,说着“我们不能被抓”。但父亲还在和警察解释,他们只是和楚家谈过这件事情,又没有合约能够证明他们有买卖器官?而且林昭晚现在不是好好的,他们抓人不能乱抓吧?

但警察丝毫不给他们面子,还是请了他们去局里走了一躺。

父母回家后,他听到关门之后,母亲已然崩溃地大哭。

她抓着父亲的肩膀,拼命地摇晃,失去自我了:“我们给小桐的器官没有了,他现在身体情况这么糟糕,而且从小到大那么多和他做了比对的人都没成功,只有小晚!事情曝光了,我的儿子怎么办!”

“我的儿子啊!”他妈妈坐在地上哭成泪人了。

她捂着脑袋发怒地吼叫:“为什么?我们隐瞒了这么久都没事,他现在出事的时候,我们却不能保护他了!”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从小的身体会那么糟了。

更知道,为什么爸妈总是愧疚地看着昭晚,对她那么好了。因为这是一种弥补。

尤柏罗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愣在那了。怪不得都说不要插手家庭伦理这块的案子,是最扯不清楚的。

你说他们有罪,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你说他们没罪,他们触碰的却是无辜之人生命的底线。

难啊。

宋江桐恳求他:“我拜托你了尤律师,我宋江桐虽然没什么用,但我不想最后再伤害昭晚了,这是我唯一一件能替她做的事了。”

林昭晚已经很久没笑了。

陈季安把她送到家门口,刚准备离开,让她一个人缓缓也许会更好的时候,她却拉住了他的手。

他顿住,她一个转身,娇小的身子落在他怀里,猝不及防,但他没有反抗。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点低落,但也有一股坚定的勇气:“陈季安,我想保护你。”

保护他?

这不是她无论失忆之前,还是失忆之后,都一直在做的事情吗?

她抬起湿漉漉的小鹿眼,嘟着嘴巴,手还挂在他的腰上:“你搬过来和我住吧。”

……。

感动一下子没了,他觉得自己在羊入虎口的边缘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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