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钱款?你在说什么?”这下轮到许平泽不懂了,毕竟去年年中前,他就已经到了这矿山。

“我明白了!”花语高呼!

“尝到了甜头,就如同饿狼闻到血腥,许家人见郭安如此软弱,便有了第二、第三次……不对,靖水楼到底只是二娘的产业之一,将靖水楼在短短一年中掏空了算怎么回事?割肉放血还得等他恢复元气呢,许家人没道理不懂,那如此频繁地要钱……”

立马就要拨开云雾见天明了,偏偏又遇到一个关卡!花语站起来,闭着眼睛轻敲脑门,嘴里喃喃着:“哪里不对,哪里不对……肯定有哪里被我忽略了……”

“你……”许平泽一脸懵,刚想说话就被簪星一个掌力劈晕过去:没看到姑娘在思考吗?没眼力见!

“签署的人是郭安,非许白缨,说明从头到尾郭安都是知情的,那么……或许……许白缨和许家并不知道……如果不知道,那这一切……难道是……”

郭安的将计就计!

花语终于想通了这整件事的脉络!

许家算计许白缨在前,郭安迎娶许白缨在后,或许郭安比许白缨更清楚许家的为人,这才将计就计引起许玥君的怀疑,派人前来查账。

如若不然,任凭靖水楼是金山银山,只要许白缨和许平泽的事还存在,那许家人便如吸血臭虫一样早晚将靖水楼吸个干净!

就算郭安到后面不再任由许家予取予求,那靖水楼经过几番折腾肯定不成样子,许家甚至可以低价直接买走破产的靖水楼!

好心机!好谋算啊!

这件事从头到尾,不管怎么发展,受益者都是许家人!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花语冷哼一声,“簪星,我们走。”

都是许家一脉所出,三房那几个不是东西,许平泽这偷鸡摸狗的亦不是正人君子,那么,整件事的主人公,许白缨又会是什么样的人物?

花语表示,她已经开始期待要好好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天之骄女了!

走出那闭塞阴湿的矿洞,花语深呼吸,连着吸好大几口新鲜的空气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忍不住自嘲道:“别说,在里头那么难受,反而让我头脑异常的清晰。”

“姑娘一直都这么聪明。”现在花语在簪星眼里,什么都是好的。

现在最大的疑惑已经解开,花语通心舒畅!

“走吧,我们回去睡觉!”

夜路难行,为了保证花语的安全,傅闲加派了两个人护送两个姑娘回去,随后才去给赵昱复命。

赵昱批改完最后一份密函后,将其整整齐齐地摞在一起,才抽出空来搭理傅闲:“都看见了?”

“嗯。”傅闲站在桌案前,皱着眉抿着嘴,一张脸的褶子全被挤出来了。

“怎么样呢?”赵昱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到早已凉透的水盆前简单梳洗一番。

“不一样,当真是不一样。”包子褶傅闲连连摇头,摇两下就叹一次。

“哪里不一样?”赵昱见过花语审问人,一看傅闲这个样子便知花语这次又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不知道为何,他心底里竟有一丝欣喜。

“哪里都不一样,就跟……跟……美人弹琴,一会儿缓,一会儿急,起起伏伏,高高落落,就好像她完全能知道下一步会怎么发展!”傅闲回想着,毕竟这次差事也算是他“争取”而来,上次花语审问胭脂他就没看着,这次才不会再错过。

赵昱嗤笑一声:“你审完犯人不是这样?怎的,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女子?”

“那怎会?”傅闲赶忙否认,但又不好意思地笑道:“只是在女子之中,她的脑子当真活络的很!就不像那些名门贵女,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今日穿什么衣裳,明日该赴什么诗会,要我说,就她这样的,若当我的下属,也是稳稳的一把手!”

赵昱听罢,手里刚擦完脸的巾帕直接甩到傅闲的脸上:“想得美!滚出去!”

“是!”傅闲条件反射地窜出去了。

洗漱完,赵昱合衣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砖瓦,屋外银色的月光,脑海里不自觉的闪出花语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画面,而他,缓缓上前,来到花语跟前俯视着她的娇颜,眼角的泪痣粉嫩欲滴……

他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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