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如登,从恶如崩。

意思是,学好难如登山,学坏易似山崩。

对于大帅严格自律的行为,孙元化和茅元仪并不觉得有什么失礼,反而乐于等待。

过了一个时辰,杨承应终于风风火火的回来。

看到他们,他边走边道歉:“两位先生,实在对不住,让你们久等了。”

“无妨,反正我们已经习惯了。”茅元仪开玩笑地说道。

“哎,昨天晚上和一个老朋友喝酒,不小心喝多了。”

杨承应说道:“这个人,你们都认识。”

本来这种事不该主动打听,但既然话都说到这了,也不禁引起他俩的好奇。

孙元化问:“是谁啊?我们还认识。”

“就是前任兵部尚书,现在的金州镇监军崔呈秀。”杨承应道。

“他!”

茅元仪和孙元化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崔呈秀啊,魏忠贤的两大谋主之一,东林党眼中的死敌,居然跑来金州镇。

更神奇的是,大帅居然收留他。

不收留,不会留崔呈秀喝酒。

“没办法。他给了我十几万两白银,我这么一爱财的人怎么舍得不收。”

杨承应搓了搓手,“于是脑子一犯糊涂就收了。”

茅元仪和孙元化对视一眼,都哭笑不得。

大帅是什么德行,他们最清楚不过。

现在金州镇时刻面临着饥荒等天灾威胁,北方又有强敌,正是用钱的时候,大帅了百万百姓的生计来者不拒,也在情理之中。

“大帅今日收留了他,明日可能要面临被弹劾的风险。”

孙元化叹气道:“有的时候,那些自诩‘君子’的清流们,可比恶鬼还难缠。”

“不怕,大不了我又玩那招‘断人财路’,保证他们不叫。”

杨承应满不在乎地说。

话说到这里,孙元化没有继续说下去。

“对了,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杨承应想起正事。

“哦,是这样的。”

茅元仪也差点忘了正事,“大帅,您想请的人,我们没请到。您知道的,在清流眼中您的名声不大好。”

“哎,那就只能靠我们自己啦。”

杨承应心里有些遗憾。

毕懋康到底是做过朝廷大员,并非一般的人物,不是随随便便都能请动。

“是啊,始终等不到回信,我和孙先生自己动手仿制。”

茅元仪说道:“费尽千辛万苦,终于仿制出了一杆合格的新枪。”

“新枪在哪里?”杨承应大喜过望。

“在军营里,林字营和女兵营看到新枪都挪不动道了。”

孙元化半开玩笑地说道。

“那还等什么,走走走。”

杨承应急得不行,拉着他们离开。

盖州城南,林字营驻地。

跟着孙元化和茅元仪一起来的张焘,有些紧张。

他正被男兵和女兵围观。

倒不是因为他帅,都经常训练,皮肤被晒得黝黑,谁能比谁好看。

而是他手中的那杆枪,与林字营士兵训练用的鸟铳完全不同,长长的火绳没有了。

还有,张焘身上挂着葫芦,但不像是酒壶。还有用铁做的圆锥体,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这些好奇心,让士兵们在休息之余,都忍不住围观。

但碍于同袍的身份,没有上前摸。

“休息时间不好好休息,干嘛到处跑?”

杨承应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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