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呼,浓雾笼罩着大地。
由于刚下过一场雨,位于盖州的总兵府外的街道还没干。
而且街上没有一个行人。
不是因为不适合出门,而是这条街道的两头被亲卫军封了。
总兵府里也没有奴仆和丫鬟,都暂时被派到别处待着。
议事厅暖洋洋的,好几盆炭火。正门敞开着,防止一氧化碳中毒。
两侧站着杨承应的亲兵,吴三桂、沈志祥、郑芝龙、胡有升和祖家子弟等。
唯一比较尴尬的,还是巴哈纳。
作为一名觉罗氏子孙,却穿着明军的铠甲,与其他亲兵一道伫立在议事厅两侧。
如此高规格的待遇,自然是为了一件不寻常的事。
此事有多么不寻常呢?
连开设医学堂的张景岳都参加了。
耿仲裕等更是从旅顺港赶来,参加会议。
“诸位,由于宁锦之战的关系,我军自去年准备,到今年二月结束,差不多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作为金州镇的执牛耳者,杨承应率先给会议定调:“今年又是一个难熬的年,但各项工作有序展开,你们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或者是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与军事会议不同,“畅所欲言”是这类会议的原则。
“大帅!”话音刚落,耿仲裕就站起身来,“属下有话要说。”
“你坐下说。”杨承应伸出右手,掌心向下挥动。
“是,大帅。”
耿仲裕坐下后,直言道:“属下以为应该规范港口贸易,确定一个收税的机构,不能多收,甚至不收的情况。”
现代税收是以大量专业的,有一整套规范的群体构成,而不简单的是读书就行。
很显然,以现在的情况达不到这个标准。
但是统一收关税的机构,的确非常有必要。
“大帅,商船按要求收税,但是哪些东西收税,哪些不收税还没有定例,这不利于金州镇的发展,也影响生意。”
耿仲明说完,范文程接过话茬。
周文郁也说道:“以前像蟒缎这些物品,都是运往李朝和倭国。但自从金州镇有百万之众,很多富商也需要蟒缎,这该如何收税呢?”
“不仅如此,很多已经在金州镇落户的富商,他们利用普通商船夹带蟒缎,是屡禁不止。”
提起这件事,耿仲明头疼不已。
他不得不佩服大帅先见之明,自从成立了市舶司,光被他抓住的给富商开方便之门的就不少,抓了一批又一批。
原因无他,商人给的钱比杨承应给的多很多。
范文程说道:“我这里日常事务太繁重,各地报上来的事情又多又杂,已经到了堆积如山的地步。”
说着说着,就从收税一下子上升到整个行政阶层。
这时候,金州镇作为大明实土卫所的弊端就出来了,那就是没有成熟的官僚阶层。
地方上没有县,只有带有军屯性质的镇。人口一多起来,生活安稳下来,各种事情像冒泡一样咕咚咕咚都冒出来了。
甚至,私底下出现了买卖土地的情况。
有些人卖了土地,跑去做生意。
想要治理好,就得分区域建立新的行政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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