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冷峻的络腮胡子,见辽兵准备从自己这边突围。

肩膀一抖,那根扁担从肩头弹到胸前,双手把持扁担尾部,抬脚朝扁担上用力一踢,扁担嗖一声飞射出去,撞到战马身上,挨了扁担撞击的战马嘶鸣一声,直接倒地翻滚。

御敌厮杀先失武器,这又是什么战法?富贵儿见那壮汉飞出扁担伤马,心中正暗自惊叹,却见一道光亮闪过,壮汉手中不知何处得来一把大刀,那刀长一米七八,倒是与壮汉的身高相差无几。

只见他手持刀柄,舞动生风,上撩切马头,下砍斩马腿,那大刀绕着他的身躯飞舞,一时间倒逼的御马冲刺的辽兵,进不得自己两丈之内。

见胡子哥那里已经上了手,书生与女子也不肯落后,那紫袍女子双手各持一锏,手臂伸展快跑两步,高扎的马尾上下抖动猛然一甩,女子高挑的身躯,猛然间拔高,人在空中手中的铁锏便已抡圆,胡子哥对付的是战马,这女子手中的铁锏却直接朝辽兵脑袋上招呼。

紫衣女子看着娇弱,但手中铁锏追砸的力度却并不比胡子哥差多少,辽兵虽头戴头盔,挨上一锏,仍难逃一死。

一股鲜血从头盔边缘缓缓流出,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连挣扎都不得挣扎一下。

与胡子哥跟铁锏姐姐不同,那洞箫书生,走的却是轻灵的路子,一手持萧在前格挡,一手持一儒扇,飞身穿越在骑兵之间,使的却是点穴制敌的功法。

辽兵擅骑射,但与这江湖人物的近身肉搏,却全无章法。

富贵儿不喜打斗,此前冲了出来,本欲救那些落难的难民,此刻见局势稳定,虽然见别人厮杀心中技痒难耐,但仍极力压抑自己的心性。

杀戮这东西是容易上瘾的,一旦手上沾染了太多的血腥,那以后或许对人的性命,便没了敬畏之心。

富贵儿不喜杀戮,但那杀戮却仍在继续,一向视齐人性命如草芥的辽骑,终于明白了,在有些人的眼里,自己也不过是那地上的蝼蚁。

厮杀,挣扎,这是明知不敌后,最后的尊严与勇气,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地上身着盔甲的尸体越来越多,三位侠客身上沾染的血渍也愈来愈密,马背上已不见辽兵身影,剩余的几个辽兵此时都已下马,借助战马的身躯一边闪躲刺杀,一边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弯刀。

“那是干嘛?”

富贵儿站在近前观瞧,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遗存的辽兵,虽面色惊恐步伐凌乱,但仍极力拽着战马,围成一个大圆圈,战马在外人在圈内,做着最后的垂死抵抗。

其中更有一个士兵,扔掉手中的武器,正跪在地上,从已经战死的头目怀里掏出一个细长的圆筒。

“响箭,快阻止他……”富贵儿不明白这东西的用处,但站在身后的吴老爹心中明白,大喊一声提身便冲,人未冲到却听到嗖嗖两声响动,那准备拉响响箭的士兵,身子一挺便倒了下去,别人可能没看清楚,富贵儿却看的真切,那士兵是身中暗器至死,而发暗器者却是给自己当了一路婢女的小宫女凌薇。

那响箭似乎对残余的辽兵意义重大,一人倒下,便又有一名士兵弃了武器,去抓那响箭。

小宫女凌薇也不言语,胳膊一甩,便又有两枚闪着阴幽光亮的飞镖飞了出去,凌薇这一手飞镖确实惊艳,不但力度十足,打击的部位也奇准无比,这些辽兵身着盔甲,虽是皮甲,但想要穿透也极度不易,所以这飞镖或插脖颈或插双目,比那百步穿杨的技法却又精妙了几分。

“不对,这飞镖上有毒……并且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想到这里富贵儿心中猛然一惊,想自己这几日与这小宫女独处,又是搂小蛮腰,又是拍小屁股的,真若把这丫头若急了飞自己一镖,自己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好险,好险!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喊话的还是吴老爹,富贵儿收回思绪猛然抬头看去,却见两名士兵突破重围,骑马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原来士兵们见无法拉响响箭搬救兵,便用手中弯刀狠狠的斩向作为围墙的战马,那战马吃疼便四下疾冲而去,趁着这个机会,仅剩的八骑翻身上马,一齐朝着胡子哥奔去,胡子哥横扫一刀斩两人落马,铁锏姐姐跟书生闪过战马冲击,飞身过来,却只缠住四骑,另有两骑却趁机闯出围堵,驱马奔逃而去,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听了吴老爹的呼喊,一直稳如定海神针般的富贵儿,终于动了。

猛提一口真气,把那奔字诀的功法发挥到了极致,身边的人只见人影闪动,便不见了富贵儿的身影,目光追随,却见那鬼魅的身影如离线之箭,朝辽骑奔逃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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