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爱卿,最近我那七丫头可找过你?”待富贵儿坐定,王上忽然间就换了话题。

“回王上,昨日刚见过,”富贵儿不敢有所隐瞒,匆忙回答。

“那七丫头找你,可是求你去救她的三哥刘蕴?”齐王的语气越是平淡,越让富贵儿心中没底,听了王上这话,心中的小鼓禁不住又敲了起来。

“回王上,正是,”富贵儿心想,你的儿子你不着急,却让你女儿瞎着急,你这当爹的比我那爹还不靠谱。

“她允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甘愿不顾生死前去辽州?”

王上言语越来越让富贵儿心里没底,总不能告诉王上,你闺女答应我事成之后陪我睡觉。

“哪有什么好处?我俩有交情,算是知遇之恩……”

富贵儿是被七公主框来京都的,但此刻从嘴里说出来,倒成了伯乐识马的恩情。

“噢,倒忘了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你准备何时动身,又欲用何法救我哪三子?”

齐王说着话,眼睛一直紧盯着富贵儿,看得富贵儿浑身不自在。

“回王上,三王子身陷辽国已近四个月,定是速速动身才好,只是这救人之策却没想好,只能见机行事随机应变了。”

富贵儿言语真诚,倒不是在刻意讨好王上,只是想答应了别人的事,就该用心去做。

“寡人这里也准备差你走一趟辽境,只是却不是去救我三子,我那三子从小性情柔弱,只要他性命无忧,我倒是愿他在辽州多历练几年,你腰挂这块玉佩进辽境,自会有人主动联系你,并告知你这次远行的目的,切记,刘蕴不能救,否则就坏了寡人的大计……”

王上说着话,瞅一眼老太监,老太监迈着碎步急忙上前,取了玉佩递给富贵儿。富贵儿接过玉佩小心挂在腰间,心里却在琢磨王上到底派自己去做何事,他的大计什么?为何不能救三王子?

心中装着太多的事,便没了聊天的兴致,又听王上叮嘱几句,便匆匆告退出宫。

出了宫门,深深呼吸两口宫外的清洗口气,抬头看看头顶的一轮骄阳,忽然觉得不管是空气还是阳光,都有了些许改变,这让人心绪不安的气息,似乎正酝酿着一场震彻人心的风暴。

此时的富贵儿心绪很乱,不知该去往何方,违背了王上便是欺君,违背了七公主便是背信弃义,一个是三王子的爹,一个是三王子的妹妹,难道王宫之内真无情,这齐王又有何大计,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怪不顾?为何又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能告知,难道这一对亲生儿女非亲生,是徐贵妃把王上给绿了?

富贵儿越想心越乱,越想越不靠谱,思虑半天还是招辆马车,去了御膳楼。

今日的欣楠公主又恢复了此前的男装,见富贵儿到来并不显羞涩,似乎有了昨日的坦诚相待,心里倒放下了太多的东西。

“富贵儿,这是你要的东西,怎么看你今日情绪不高,父王跟你说了什么?”七公主把准备好的资料递给富贵儿,见富贵儿脸上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谨慎问道。

“你以后男装的时候喊我好兄弟,女装的时候再喊我富贵儿,总觉得你一个大男人如此温柔地喊我富贵儿,心里怪别扭的,对了你到底多大?”

富贵儿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所以紧忙岔开了话题,昨日见了她的身体,毛发不齐,想是年龄并没有她所说的那般。

“我其实小你一岁,但也不小了,如今十八了,”这人就是如此的奇怪,一旦被人识破了伪装,再怎么装也装得不真了,说话间仍掩饰不住女子的柔弱。

“刘兄,假若我此次北上未能救回你三哥,你心中可有记恨?”富贵儿心中没底,所以提前探探七公主的口风。

“嗯,其实昨夜我思虑一宿,我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我三哥是齐国的王子,救我三哥本应是举全国之力。只是当下父王不急,眼见这日子一天天地在拖,所以我才乱了分寸,心急如焚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细想,你既无兵马,又无门派,真的很难,你若不想去便不要去了,我再想想他法。”

这话是昨夜自己思虑一宿得出的结论,所以言语说出来,没有太多的伤感情绪,倒也说得真切。

“去,是一定要去的,我尽力而为,但愿不令你失望,我昨夜也思虑过,不管救不救的回三王子,我还是想与你做兄弟。”

富贵儿知道此去辽国肯定是无功而返,但想与刘欣楠继续做兄弟却是发自肺腑。

“为何?难道我就真比不过那毓璜仙子?”

虽然自己想通了,不强求富贵儿救出三哥,但心中仍抱着一丝的希望,此番富贵儿说的这些话,却不是要有反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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