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换个姿势睡,”两人侧卧而眠,小丫头蜷缩着身子,顺在富贵儿的港湾中,那身子却紧紧的连在一起。

富贵儿这一番操作,又换来了小丫头几声, 哀怨而又满足的嘤咛,后背紧贴着富贵儿宽阔而又温暖的胸膛,小丫头心中无比的满足。

轻闭双目,默默感受着那份轻柔的悸动,夜,拂去了人们心中所有的焦虑与狂躁,一份难得的安宁,慢慢模糊了人们的思维,催人入梦。

这一夜富贵儿睡的很沉,或许是因为旅途的疲惫,或许是因为耗费内力为嵇虎驱赶寒气,或许是因为小心的伺候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女,确实是一件耗神费心力的事情。

缓缓的睁开双眼,阳光已经穿过窗棂射了进来,童娘子正在帮助春喜儿盘那只有妇女才有的发簪,见躺在床上的富贵儿已经醒来,正默默的看着自己的背身,脸上一抹红润升起,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不该,请安施礼。

按说自己进了这院,便是这院中的婢女老妈子,伺候主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一想到昨夜两人折腾一夜,想必这老爷肯定衣冠不整,此番前去伺候倒显得尴尬了。

但彩云彩月两个丫头又去了前院忙活烤鸭去了,这伺候老爷的活还是得自己来,犹豫半天不知该如何是好,富贵儿却在被窝里穿戴整齐下了地。

简单梳洗,喝了碗粥,富贵儿便穿戴整齐出了门,自己虽在这京都城中安家落户,但对这个城确实不熟,伸手招辆拉活的马车,这才晃晃悠悠的去了国公府。

国公府那是王上老丈人住的地方,高墙大院的气派自不用说,单是门前的兵丁,那便跟普通官员家里的家兵不同。

富贵儿下得马车,跟门前的侍卫道明来意,侍卫见到褚玉麟的将符,知道这人大有来头,把富贵儿让进门房,紧忙前去通禀。

侍卫赶到正堂的时候,褚国公正在大发雷霆,身边垂手站立的三个儿子连大气都不敢喘,地上洒落着瓷器的碎渣,想是这褚国公起先发火,不知摔了茶杯还是茶壶。

“功过相抵,不奖不罚,这就是那王上对老二以身殉职的定论?看看你们一个个那窝囊样,驴草的,我怎么就生了你们这一群废物,不行,我要进宫,这王上怎么也要给我褚家一个说法……”

谁能想到这腰身硬朗满腹怨言的老汉,曾是这九州大陆上,叱咤风云的第一猛将,老头今日发火不为别的,只因三个下朝归来的儿子,带回了王上对老二褚玉麟以身殉职的决定,老二的能力老爷子是知道的,自己的五个儿子里,第二能力最强,此次邯城城破,没有特殊的原因,打死老爷子老爷子也不信。

一个武将,战死沙场那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荣耀,只是朝中这王上的处理决定,却惹怒了这个戎马一生的老将。

“禀告老爷,门外有一少年郎手持玉麟大将军的将符求见。”侍卫见老爷子终于发完了火,此刻正迈着厚重的步子,在屋里来回地踱步,瞅准时机,紧忙上前禀告。

“吾儿将符?快快有请。你们几个赶紧打扫一下,打扫完赶紧给我滚,驴草的,一眼也不想看见你们几个。”

老人心中怒气未消,面对着自己的几个儿子,言语还是极度的不干净,一口一个驴草的骂着,全然不理会眼前的这几个都是他造出来的。

“见过大将军,小人朱富贵,受褚将军所托,来给国公大人带句话。”富贵儿说着话,便把手中的将符双手呈上,言语倒是不卑不亢。

“哈哈,你就是那个领了三千辎重带万人走下道撤离的小将?”

老人伸手接过将符紧紧握在手中,双眼猩红却最终没有落泪,稳稳心神,伸手一个请的手势,待富贵儿小心坐定,便又开口。

“正是小人。”富贵儿没有想到,自己带人撤离的事,会这么快便在齐国传开,如今连这个退居二线的老头子都知道了这事,却不知这老头戎马一生,这军中一大半的将领都是他培养出来的。

“你既然造出那威力迅猛火炮为何不调转炮头,轰那辽军驴草的?”老爷子是军务出身的真性情,根本不懂文官那一套含蓄,张嘴便直接开骂。

“我手中只有能打的二百亲兵,炮弹也不过千余发,待我炮弹打完,我又用何对付辽兵?”富贵儿知道这老人死了儿子,对辽兵恨之入骨,所以言语也不去刺激他。

“那你为何不把火炮制作技术传于大齐,而是独占石头城,难道你有占山为王的心思?”

老人说话直来直去,丝毫不怕得罪了富贵儿。

“这火炮制作之法甚是简单,若传回大齐,不用多长时间,九州各国手里都会掌握这门技术,到时候各国兵卒持炮乱轰,遭罪的也只是这天下的百姓。我能封锁一城,却封不住一国,而石头城是我钉在三国之间的一颗钉子,只要我地狱城不破,这三国谁也不敢率先发动战争,因为谁也不知道,我会把火炮给谁?这是天下百姓之福。”

富贵儿不卑不亢,言语真诚,句句在理,一时间倒是把这打了一辈子仗的老人,听得直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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