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光富贵儿想不明白为何就会如此这般就应了刘欣楠,连欣楠公主自己也想不明白,自从三王子被俘的消息传回以后,从小树立的信仰便轰然塌陷。

动用一切关系一切手段准备去交换去营救三哥,所有的计划也都以失败告终,这一次次的失败,也把这个骄傲的公主从失望一步步的推向绝望。

直到见到富贵儿的那一刻,他便又重新见到了希望,他知道自己身边也只有富贵儿能去救三哥,这份没有理由的信任不知道来自何处,或许是因为富贵儿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

她也相信,富贵儿肯定会答应自己,即使知道了富贵儿早已明白了自己的虚情假意,这份自信不是来自于自己的美貌与手段,究竟来自何处,自己凌乱的思绪找不出理由,或许,或许根本就没有或许,如若拒绝那就不是富贵儿了。

富贵儿并不是好色之人,如蕊娘所说的那般,他身边的两个丫环,邵莹、春喜儿都是完璧之身,自己用来控制他的玉珠,蕊娘,都没能让他真正的沉迷,自己脱衣算是一种勾引,更确切的说那是自己坦诚相见的态度,或许富贵儿要的也正是这种态度。

富贵儿醒了,是被蕊娘给叫醒的,天已经完全的黑透,蕊娘是过来给富贵安排晚饭的。

“今晚还走吗?”看富贵儿狼吞虎咽的吃着饭,坐在一边的蕊娘如这男子养的外室一般,小心的伺候,轻声细语。

“走!”富贵儿今晚不想留在御膳楼,小院里还有春喜儿等着自己,接下来还要去国公府,去毓璜宫,既然已经答应了刘欣楠,就该早早的把这些事安排好。

“那以后还来吗?”其实蕊娘很想把富贵儿留下来,哪怕只有一夜,只是话到嘴边却没有一个留下他的理由,或者说是缺一个留下他的身份。

“或许吧,我只是这御膳楼的一个过客,你何尝又不是,我虽不知道你的使命是什么?但我知道等你完成使命的那一天,你会义无反顾的离开,因为这里没有你值得留恋的东西。”

富贵儿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此刻终于放下饭碗,认真的面对蕊娘说起话来。

“呵呵,我的使命就是勾引你上床,让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可惜我失败了。”蕊娘的言语有点自嘲,有点无奈,但更多的是落寞,富贵儿是个好人,如果真的像那些来北楼寻欢的男子一般,恨不得死在女子肚皮上,蕊娘心中断不会有这种复杂的情绪。

“哈哈,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另一个主子给你安排的任务。”富贵儿的言语极其随意,说话间手中的筷子正慢慢的剃着盘中蒸鱼身上的鱼刺,但这轻柔的言语,却如尖刀一般扎进了蕊娘的心中,让这个每日里八面玲珑含笑迎客的女掌柜,面目一冷,瞬间站了起来,一只嫩滑的小手也禁不住伸到自己的怀中。

“坐,坐,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是官府的人,咱俩虽没夫妻之实,但毕竟是同床共枕大被同眠过,没有感情也有交情的不是吗,你又何必如此怕我?”富国儿依然那么淡定,就是这份淡定才让蕊娘更加的惧怕。

“这酸辣汤真不错,哪个大师傅做的?”富贵儿喝了一口汤,禁不住开口夸赞,转头看一眼一脸紧张的蕊娘,复又开口,“金州来的?”

“啊,你怎知道?你……你查过我?”富国儿淡淡的一句,彻底击溃了蕊娘心中的防线,这一句追问,也彻底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哈哈,猜的,真的,真的,我真是猜的,告诉你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报官更不会告诉刘欣,不对,应该是欣楠公主,哈哈,你们这些女人啊,总喜欢把自己藏的那么深,有意思吗?”富贵儿说着话,喝光了碗中的酸辣汤也算是结束了今日的晚餐。

“啊,你连这也知道了,你……你到底是谁?”听了富贵儿的言语,蕊娘伸进怀里的小手,紧紧的握住了怀里的那把匕首。

“橱役朱富贵,你的好兄弟,你要不要坐下来聊聊,不聊我可走了,”富贵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小口品着一边跟情绪极不稳定的蕊娘说着话。

“能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我来自金州吗?”对于隐藏极深的特务来说,漏了马脚那是不能容忍的错误。

“嗨,你那中原官话说的不地道,不管你学的多像,那毕竟是学,不是你的母语,你夜夜在我身边呼喊,总会露出那么点金州味,金州话我太熟悉了。”富贵儿前世有太多的战友来自于东北,又怎能听不出这大碴子味。

“那又如何知晓我金州那边还有主子?”蕊娘没有想到,富贵儿只是通过口音便认定了自己是金州人。

“如果不是有特定的任务在身,以你这么骄傲的性子,又怎会这般委屈自己,委身于我这么个乡下来的泥腿子?要是我,早就跑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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