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溪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脸色顷刻间惨白一片。

田翠荷抬手抓住了冰冷的小手,目光依旧温柔,却又坚定得让人无法逃避:“为娘今日给你说这些,并非让你担惊受怕,而是想让你知道他是去做什么,让你心里有个准备。为娘相信他无论如何都会做到,你信吗?”

“我信!”

池溪坚定地点头:“我信他。”

那是她深爱的相公,她怎么会不信?

何况她还有小灵,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她相公真的有生命危险。

张春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一阵闷痛,他揉了揉脑袋,望着陌生的房间,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

他有些懊恼地啧啧两声,这才穿好衣裳走出房间。

“姨公,您醒了?”

池溪在院子里给儿子洗衣裳,听到声音回头望向张春满,她一边把手清洗干净,一边笑呵呵地说:“我娘方才煮了些甜汤,现在喝温度刚好,您昨夜喝多了些,喝碗甜汤再吃个早饭会舒服很多。”

张春满望着眉目弯弯长相不俗的池溪,默默在心里将她与席大壮以前的未婚妻比较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可让人喜欢多了。

以前那个劳什子的未婚妻,即便他只见过一面,以他多年看人的经验也知道那是个眼高于顶不安于室的。

果不其然,席家一出事那女人立马退婚,转头就另嫁他人了。

哪里像现在这个温温柔柔又大方得体的?

“既然如此,就多谢了。”

张春满没客气,喝甜汤吃早饭的时候问池溪:“这一大早的,你娘怎么没在家?”

“娘去请郎中了。”

池溪笑着说:“我娘说姨婆不让你喝酒,怕你身体有碍,便请郎中来给你看看身体可还好。”

张春满一听这话,忍不住咂咂嘴,随后没好气地抱怨:“老朽喝了几十年的酒了,什么时候出过事?就那老太婆天天操心的事太多,小荷还非要跟她学,真是的。”

田翠荷很快将史郎中带来了,史郎中看着精神抖擞,浑身是劲的老头,一脸黑线地说:“虽然我收了你们家的银子,答应做你们家的府医,但你们家也不能这般欺负人吧?这人一看就没啥毛病,还非要我跑一趟。”

每十日上门给席家所有人把一次脉也就算了,席家的工人有点啥事都去找他也能接受,怎么没病没灾的还要折腾他?

田翠荷温和地笑笑:“史郎中,我姨父年纪大了,又爱逞强,我心里担心得很,只有你看过确定他身体无事我才能放心。”

这可是满心的信任。

史郎中撇撇嘴,伸手拉过张春满的手腕把脉,过了一会儿后眉头越皱越紧,看得田翠荷心头一紧。

张春满也是一脸疑惑,刚想问他是不是有啥大病了,就听史郎中慢悠悠地说:“暂时没什么大毛病,但以后少吃油腻的食物,尤其是肉类,该多吃蔬菜。”

张春满脸色瞬间就黑了。

他已经被老婆子管束着好久没吃肉了,昨天好不容易饱餐一顿。

这打哪里来的郎中这般讨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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