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远的宅院,人迹罕至。

大门被风吹雨打,锤炼得斑驳。

没有人会知道,在这样平平无奇又透着几分阴森的破旧宅院里会出现两个浑身杀气的男人。

而两个男人的前面,站着一个身着淡绿色清雅衣裳的男人,男人面容俊朗,矜贵不凡。

“草民席大壮,拜见皇上!”

席大壮没想到皇上会亲自过来,且只带了两个人,他眼眸闪了闪,刚要跪地行礼,矜贵的男人急忙伸手拉住了他,眼眶红红地说:“阿铎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席大壮抬眸望了情绪激动的男人一眼,随着他搀扶的力道站了起来。

“阿铎,这些年苦了你和姨母了,不知姨母如今可还好?当初之事,朕力不从心,每每念及,心痛不已。”

男人眼眶红红,嘴角扯出一个欣慰的笑来:“如今你能回来,真是的太好了。”

席大壮沉默片刻,淡声道:“我娘与我媳妇儿在村里安稳度日,还算过得下去,多谢皇上挂念。”

“好便好。”

皇上萧岁荣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叹道:“沈如玉回来后,给朕提过你的妻子,贤良淑德,蕙质兰心,厨艺卓绝,你能得此佳人,朕心甚慰。”

席大壮听到皇上提及他的妻子,原本冷硬的面容有瞬间柔和,他淡声道:“劳皇上记挂了。”

萧岁荣沉默地望了席大壮两眼,抿了抿唇,半晌后长叹道:“阿铎,你与朕,生分了。”

席大壮眉头微动,就听萧岁荣幽幽叹气道:“犹记得年幼时,你很是黏朕,每次看到朕都缠着朕给你弄好吃的,后来你去了边关,每次回来也会特带上边关美食与佳酿同朕对月畅饮。如今四年未见,你沉稳了许多,也与朕生分了许多。”

席大壮知道皇上这是在跟他打感情牌,他回来自然也要依靠皇上。

他们表兄弟的关系虽不能说牢不可破,但他们互相需要,就如同一条绳上的蚂蚱,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他深吸了一口气,摇头道:“皇上说笑了,您如今贵为皇上,乃九五之尊,我乃一介草民,如何再能像曾经那般不知礼数?以往有何不敬之处,还请皇上赎罪。”

“阿铎!”

萧岁荣眼眸闪了闪,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伸手抓住席大壮的肩膀,语气怅然且认真地说:“在朕的心中,你一直都是朕的好兄弟,一直都是意气奋发骄傲恣意的少年将军,这点永远都不会变!当年忠武侯府之事,朕知道姨夫是无辜的,他是被陷害的,朕会帮你,洗刷姨夫的冤屈,还忠武侯府清白,你可愿相信朕?”

席大壮眼底悲痛,深深地望着萧岁荣,悲痛的眼底又因为萧岁荣的坚定和郑重而变得充满了信任和动容。

他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声音微哑地说:“草民自然是信皇上的,皇上皎皎君子,最是重诺,草民信皇上!”

萧岁荣眸光伤痛地望着席大壮,半晌后才自嘲地笑了笑:“可你如今,都不肯叫朕一声表哥了。朕知道,当年之事跟父皇脱不了干系,你怨朕是应该的。可我们兄弟二人,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

席大壮被问得一愣,他嘴角扯了扯,眼底满是悲痛,他喃喃:“表哥,我……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忠武侯府没了,我父兄姐姐族人几乎被先帝残杀殆尽,我知道这些不是你所愿,与你无关,可我……可我……”

“好,我知道,你不必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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