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形?”

说书先生微微一愣,哈哈大笑道:

“原来是两个愣头青,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追到此地。

便好好做你们稀里糊涂的枉死鬼吧!”

说书先生再一拍惊堂木,酒楼震动。

所有目光死死盯着司予的酒客,一言不发的起身,向着司予所在的地方悍然冲了过来。

司予眉头微皱,一巴掌拍飞了一个跳起来的酒客。

酒客的身形如水雾般消散。

“假的?”

司予感觉有些不对劲,身后突然传出一阵衣帛撕裂声。

随手往后一捣拳,那名一爪抓烂了自己衣袍的酒客也如水雾般消散。

“真的?”

司予眉头微皱,迅速提起倒在桌子前的王重阳,身形飞速后退。

这些酒客的来历,司予根本无法分辨。

一巴掌扇在他们身上如同在扇空气,而这些酒客打在自己身上却能实打实的造成伤害。

便是打散了一只,那雾气也能迅速重新凝结。

虽然这些酒客的攻击破不了防,但是蚁多尚能咬死象,更何况他手里还有一个王重阳。

随手将挡路的酒客几巴掌扇碎。

而这些酒客,却如同无穷无尽一般,疯狂地向司予冲了过来,根本杀不尽,拍不完。

瞅了一眼站在高台上的说书先生,司予双眼微眯,轻出一口气,向着高台狂奔而去。

可诡异的是,不过司予如何向着高台奔走,那高台一直在自己眼前,却无法靠近,无法触摸。

高台上的说书先生嘴角微勾,满是讥讽的意味。

司予停止了继续向前奔走,而是迅速退到了酒楼一边,一掌拍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墙壁纹丝不动。

这施加了阳九牛抄的一掌,便是连城墙也能洞穿,却无法打通一座酒楼的墙壁?

除非这墙壁不是木石堆砌而成!

司予双眼微眯,抬头看了一眼。

那说书先生端坐在台上,手中把玩着惊堂木,微笑看着台下的诸多食客将司予二人团团围住,直至人海将其彻底掩埋。

......

司予说带着王重阳去找到那个烟儿,自然不是信口开河。

流景阁中,那个老鸨在耍完仙人跳失败后,和诸多围观者中的两人对了眼色。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给司予的威胁感居然比池南烟还要重不少。

司予便趁着对诸多嫖客说出由王公子买单时,便散去了之前烙在陈兴良身上的梦种,转而悄无声息的烙在了此人身上。

经过这么一闹,王重阳又去了勾栏的消息肯定会传到池南烟的耳中。

而且王重阳来的还是流景阁。

万一池南烟来流景阁寻王重阳,阁里的妖异便很有可能暴露。

所以,它肯定会被转移。

司予并没有蹲守在流景阁门口,而是打算放长线吊大鱼。

在无为城中一直游荡到了傍晚时分,才循着梦种所处的方位找到了这座酒楼中。

不过现在看来,只怕自己一进这酒楼就已经被算计了。

艰难的在人海中护住王重阳,司予眉头紧皱。

如果他所料不差,自己和王重阳怕是被困在了一座幻阵之中了。

在听人说书的时候,司予就意识到这个地方的存在可能该并不真实。

让王重阳吃下他觉得可能出问题的饭菜,王重阳就真的晕了过去。

觉得这些酒客有问题,酒客就真有问题。

散而复现的躯体,无法追上的高台,无法打通的墙壁.....

一切的一切,都是以他唯心的想法而体现。

但是,司予不知道其中掺了哪些真,哪些假。

就比如,他也不知道他怀中护着的王重阳此时是真是假。

但是他不敢不护住。

司予轻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真真假假,他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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