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道长之前那般说法,那块地风水确实不错。

但是,陈叔,你知道为什么我师傅不让我把他葬在那里吗?”

陈堂示意不知。

司予的师傅是个老捡骨师,对于风水之术也颇有研究。

之前都是捡骨重葬一手包办。

只不过原身学艺不精,所以才只捡骨,不负责后续的点穴葬人之事。

司予摇了摇头,开口道:

“那陈叔你们和我走一趟吧,不然我口说无凭,只怕陈叔还会觉得我是故意不想换地。”

陈堂咧嘴,颇有些尴尬的笑道:

“怎么会呢......”

一行人跟着司予一同走到了这块灵池山南方的土地上。

这块地方圆不过三丈,杂草丛生,一条人工清理的小道尽头堆着一座小土堆。

正是司予之前的埋骨之所。

司予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拍了拍土堆,开口道:

“我师傅教过我一些风水之道,我学艺不精,只记得一些口诀。

葬者,乘生气也,气感而应,鬼福及人。

风水之术,不过观摩龙,穴,砂,水。

龙怕凶顽,穴怕枯寒,砂怕反背,水怕反跳,山怕干枯破碎......”

起身,看向玄虚道人,司予开口道:

“道长,要不你来站在这块土堆上,就知道为什么我说这块地有问题了。”

玄虚道人眉头微皱,不知道司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块土堆颇为紧实,土块早已干涸,站上去一个人完全不成问题。

玄虚道人依言照做,站在了土堆上,四处观望了一番,轻抚长须道:

“此地山势空旷,藏风聚水,贫道确实没有看出什么问.....”

话没说完,土堆崩塌,自中间而分,整个人直接掉进了一处坑洞当中。

在场众人顿时一惊。

刚刚还说的好好的,怎么这个土堆突然从中间分开了?

难道这块地真的有问题?

不过也来不及考虑这个,一群人赶忙迎了上去,七手八脚的将玄虚道人给拉了上来。

一身青灰色的素净道袍,此时已经沾满了泥污。

司予无视了玄虚道人阴冷的目光,摇了摇头道:

“道长,此地土质极为疏松,龙虎易压穴,山易坐泄鬼。

连我一个学艺不精之人都知道,这是风水葬势极忌讳之形,如何算得上是风水上佳之所呢?”

一旁的张巨阳怒视着司予,开口道:

“就算此地土质疏松,那也不可能无故崩塌。

肯定是你小子搞得鬼!”

司予微微皱眉,开口道:

“我刚刚才知道这件事,还是跟你们一起来的这里。

我如何能搞鬼?!”

随即看向陈堂道:

“陈叔,依我看这两个人完全就是江湖骗子。

这风水之术不过是信口胡诌,玄虚,还真是故弄玄虚罢了!”

“你,大胆!”

张巨阳怒斥出声,直接奔向了司予,挥起了拳头。

陈堂等人惊呼出声,却来不及制止。

但是很快就看到了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

在身材魁梧的张巨阳面前,司予显得颇为瘦削,眼看就要被一拳撩倒。

结果,张巨阳那沙包大的拳头,却被司予的手掌以完全不成比例的状态握住。

那张方方正正地脸涨的通红,随后惨呼出声,被司予握住的拳头忍不住的张开。

伴随着司予用力一拉,张巨阳的身子不自觉的前倾,随后就被司予一巴掌印在了自己的脸上。

身子在空中翻滚一周,带着两颗染血的大白牙,直接落到了地上,砸出老大一个坑。

在一地下巴中,司予随意的拍了拍双手,冷笑出声:

“和我打架?

你以为我怎么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不知道我天生神力吗?!”

随即转身看向玄虚道人,朗声道:

“死骗子,陈叔给了你多少钱?

给我吐出来!

不然别想走出灵池山!”

玄虚道人面上的淡然和煦再也维持不了,冷冷地看着司予:

“很好,小子,你是不是姓陈?!

不然你如何能会这陈家秘传的阴阳九牛抄,甚至.....”

玄虚道人牙根紧咬,眼中除了愤怒与怨毒,居然还有着满满的嫉妒。

“我姓司!执掌的司!

什么阴阳九牛抄?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赶紧还钱!”

司予懒洋洋的开口,心中微微一动。

玄虚道人之所以会掉下墓穴,自然不是土地疏松的原因。

正是司予在轻拍土堆的时候,使用了玄虚道人刚刚口中所说的阴阳九牛抄。

这是司予昨晚献祭了火尸之后所获得的一门术法。

分为阴九牛抄和阳九牛抄。

阴九牛抄,可翻坛破坟,除风去水。

阳九牛抄,可针对各种建筑,一咒倾颓。

这样看来,自己献祭之后获得的东西,还是出在献祭的异类身上?

不对,之前的养气散和丹青流心果似乎不是......

司予心中哀叹。

到底还是献祭的少了,连规律都摸不透。

另一边,玄虚道人隐藏在袖袍下的拳头松了又紧,冷哼了一声,扔出一个钱袋。

扶起了趴在地上的张巨阳,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陈堂伸了伸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开。

司予则是将钱袋捡起来,瞅了一眼,还给了陈堂,啧啧道:

“陈叔,五十两啊!

就选个坟地能值这么多钱?”

陈堂叹息了一声:

“我大儿子没了,小儿子在蹲牢房,现在就一个孙子了。

只要能消灾除难,花钱再多我都愿意。

而且,我们这一带,在你师傅离世以后,哪里还能找到真有水平的风水师......”

司予想了想,开口道:

“陈叔,要不你先别去瞎找那些风水师了,先把陈家嫂嫂的金斗瓮供奉好。

回头我给你找个好的坟地?”

陈堂皱眉,未曾考虑多久,重重点头:

“司予,那就麻烦你了!”

很快,司予便向陈堂一行人告辞离去。

而在脱离了他们的视线后,司予迅速换了个方向,朝着玄虚道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玄虚道人今天坐视自己徒弟被打都没有出手,甚至还把到嘴的银子吐了出来,便说明了一件事。

他受伤了,而且很重!

痛打落水狗的时机可不能放过。

而且,司予还要验证自己心中一个重要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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