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岩大陆有个不成文的习惯,一般一方势力办事,都会插上标志性战旗,以震慑他人。

表示这是私怨,旁人别来插手。

而毁旗的行为等同于直接宣战,表明立场。

如今“凶狼”战旗被毁,来者显然是站在兽场一方的。

眼看鏖战了那么久,胜利果实即将到手,这关键时刻突然有人插手,“凶狼”首领的愤怒可想而知。

可惜回应他的是自己手下临死前的哀嚎声。

赵文赶到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那面在腥风血雨中竖立的“凶狼”战旗。

这“凶狼”赵文可谓印象深刻,当初离开兽场赶往盘岭城的路上就见过一个叫“扎哈”的部落如畜生般被屠灭的惨状。

周总管曾说,草原上流窜着一群恶匪,赵文一直如鲠在喉。

当时,看见那些羸弱的孩童被利箭钉死在地上时,赵文心里就给这群草菅人命的恶匪判了死刑。

万没想到,这“凶狼”竟肆虐到了兽场,那里可是有赵文的旧友,甚至恩人!

冲天的怒火再也难以压制,赵文如同索命的阎王,窜进了战场。

手中幽潭枪只要遇见皮袍壮汉就是一枪,以赵文的速度,很多兽场的人只感觉一阵风刮过,那些方才还彪悍狰狞的皮袍恶匪就鲜血狂飙,倒地不起。

整个战场,所有皮袍壮汉如同割麦子一样,“噗通噗通”纷纷栽倒,没了声息。

赵文,早就纵观局势,没打算放过一个恶匪,先从实力弱的杀起。

见远处手下突然大批大批的死亡,那“凶狼”首领眼睛通红,暴吼一声,就欲要赶过去支援,可段言这会儿如何肯放过他?

绝望变成了狂喜,来人不仅实力高超,还明显站在自己一方,段言要是再不知如何做,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防守改为进攻,欺身而上,手中长剑卷起森冷寒风,招招不离皮袍大汉要害,气的大汉嘶吼连连,不得不应对同境界对手的疯狂进攻。

兽场方的武师们也是精神大振,不离不弃总算迎来了转机,许多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之所以死战不退,就是因为害怕场主大人的宗师朋友!

周总管早就说过,场主大人结识了一位宗师大人,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宗师啊,他们这一辈子还没见过宗师呢。

用屁股想也知道,背叛场主可能还有一丝逃命的可能,可万一惹一位宗师不喜,那是什么恐怖后果。

恐怕那位大人只要随便放句话,无数人会将他们及他们家人灭的灰都不剩。

正是因为深深忌惮,才会越是危难之时,越要力求自己的表现能让场主大人看到,免得秋后算账。

就算不幸死了,场主大人念及自己浴血杀敌,也会善待自己家人。

人在江湖,混的就是刀口舔血。

死亡,本来就不是最可怕的事。

兽场的武师们这会儿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本来颓败的局势瞬间拧转,杀的皮袍壮汉和胡玉彪,侯队长节节败退。

连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刚才还喧嚣满天的混乱战场,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两处还胶着在一起,其余地方,已经看不见一个站着的皮袍壮汉了,全部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只剩下兽场的护卫呆呆的站着,还有些发愣。

这令人窒息的气氛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停了手,那武尊境首领环顾全场,自己带来的一百多个弟兄,除了武师境的几人,竟全军覆没。

就算是杀惯了人的他,也有一丝寒意爬上心头。

胡玉彪与候队长这会儿夹杂在几名皮袍壮汉之中,眼神对视,咕噜噜直转。

似有些憋不住,那“凶狼”首领突然开口道:“到底是哪位朋友与我“凶狼”过不去,还不现身?”

“如你所愿!”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欣长的身影,衣不沾血,倒提长枪,缓步走来。

“赵文!”那候队长突然发出一声尖细刺耳的尖叫。

双目圆睁,猥琐矮小的身子因吃惊竟有些发抖。

什么?竟是赵文!段言眉头一皱,凝神看去,虽半年不见,那少年略长高了,更壮实了,但脸庞轮廓还是略显青涩,可不就是赵文嘛!

这赵文可是宗师所托之人,若是在这儿有半点损伤……,恐怕就是自己的家族也未必兜的住,段言不敢想下去了。

连忙喊道:“小友!这是我兽场和“凶狼”的恩怨,与你无关,快速速离去。”

听出段言话中之意,赵文只是露齿一笑道:“无妨!段老,好久不见。”

不知为何,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竟让段言心下一安,略微镇定了些。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放牧的小厮。”一声嗤笑传来。

却是那胡玉彪见是赵文,心头惊骇之意消散,当日打入兽坑,仅半年不见,又能强到哪去?

众人皆丧胆气,正是表现良机,胡玉彪暴喝一声:“装神弄鬼,给我死来!”

双足一跺,腾身而起,手中巨斧带起寒光,居高临下,势大力沉,朝着赵文一斧猛斩。

“扑哧!”众人眼前一花,一杆大枪就扎穿了胡玉彪的咽喉,将他的尸体挑在了半空中,手中巨斧“当啷!”掉在地上。

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快,快的不可思议!胡玉彪怎么说也是一位老牌武师,一个照面就被刺死,甚至就挑在半空中,连地面都没能落下。

这赵文到底什么实力?怎会如此恐怖?候队长之前见到赵文就感觉不妙,这下更是双股颤颤,差点没尿裤子。

段言也是惊的长大嘴巴,这……这么强?简直难以置信。

“唰!”赵文的目光落在了候队长身上,没有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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