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河北岸十三里处。
驻防军第六营副总兵田镇北正率全营将士就地休息,同时也将各部夜不收撒了出去。
忽然一队夜不收策马狂奔回来,将刘衍的命令带到。
“李来亨部?”
田镇北大吃一惊,想不到流贼前营兵马竟然来的这么快,当即下令全营集结。
“阁老让我率部向主力靠拢,前往沙河北岸的这处桥梁?”
此时田镇北一手拿着刘衍派人送来的命令,一手指着地上的舆图,喃喃的说道:“看来阁老这次是也好半渡而击,将李来亨部直接赶下沙河去?只是不知道时机能否把握得住!”
随即田镇北收起了舆图,大声吼道:“抓紧时间整队,出发了!”
驻防军第六营将士虽然比新军各营稍差一些,但是放眼当今天下,也是一等一的强军,很快一万两千余名将士便集结完毕,在大批夜不收的遮掩下,开始向沙河北岸的桥梁进发。
与此同时,刘衍也率领新军各营直扑沙河北岸,将近十万将士浩浩荡荡向前进发,行进速度堪称当世之最。
路途中,刘衍不断收到各部传令兵,以及各营夜不收送来的消息。
“好!”
刘衍对跟随在身边的苗绍大声叫道:“李来亨部还真是朝着那座桥梁赶去了,流贼前营的前锋斥候已经出现在沙河南岸!”
苗绍担忧的说道:“阁老,那咱们要加快速度了,一定要赶在李来亨部主力抵达沙河南岸之前,在北岸
做好突袭的准备!”
刘衍点头赞同,当即下令全军加快速度,以强行军的速度向南面推进,同时将各营夜不收的搜寻范围扩大到三十里,防止流贼兵马可能的埋伏。
沙河南岸二十里处。
此时流贼前营兵马正在休息,一路急行军下来,流贼前营的二十多万大军已经精疲力竭,几乎所有人都想不明白,刚刚从曲阳县南下行唐县,可是到了行唐县却只见到了大战之后的苍凉,后营的数十万大军已经不见了踪影,前营所有将士的心中都笼罩了一层阴霾。
而现在后营兵马的事情还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大军便直接要急行军返回曲阳县,这是要干什么?
幸好有左果毅将军谷可成、谢君友,右果毅将军田虎三人稳住军心,这才没有让这股疑虑在军中蔓延开来。
李来亨自然对这些情况也是清楚的,只是眼下时间紧迫,李来亨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去做什么澄清,现在心中的想法只是尽快赶到曲阳县,能够与火器营一起内外夹击,将刘衍部十余万大军击败在曲阳县城下!
“刘衍当真是好手段,几次三番的突袭、奔袭,将我大顺百万将士玩弄于鼓掌之间,先是后营兵马被突袭,根据逃出来的残兵禀报,小将军已经遭到了不测。而后便是火器营……”
想到这里,李来亨猛地一惊,暗道:“不对!时间对不上啊!这期间还有几天时间,刘衍部
在干什么?他们去了哪里!”
随后李来亨便想到了南面的流贼右营兵马,暗道:“袁宗弟部也有几天没有消息了,该不会是……”
想到这里,李来亨的心中涌起了浓浓的恐怖,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刘衍就太恐怖了,竟然可以在方寸之间闪现腾挪,然后对大顺各营兵马一一予以突袭,连翻得手!
来不及多想,李来亨当即叫来一名掌旅,对其说道:“你立即前往行唐县以西,寻找陛下所部,向陛下禀报后营已经遭到刘衍突袭,全军覆没,小将军遇难、不见尸体。同时向陛下禀报右营也极有可能被刘衍部突袭,请陛下立即派人与右营取得联系。”
“禀报陛下,本将军猜测刘衍正率军突袭火器营,现正率领前营兵马驰援曲阳县,请陛下速速调兵来援!”
“是!”
将消息送出去之后,李来亨便下令大军继续前进,流贼前营兵马此时已经锐气尽失,被李来亨、左果毅将军谷可成、谢君友,右果毅将军田虎等人催促着集结出发后,大军的行进速度始终提不上去,对此李来亨也是忧心忡忡。
“希望李定国能够坚持住!”
倒不是李来亨有多担心李定国和艾能奇,只是眼下大顺军接连失利,已经承受不起大的损失了,所以李定国部必须要救援,只是希望时间上还来得及。
一个时辰之后,李来亨终于率部抵达了沙河南岸,此时一座不断
太宽的木质桥梁就横跨在河面上,一队斥候策马冲上去查看了一番,回来禀报着桥梁的状况。
“将军,这座桥梁还算坚固,只是比较狭窄。”
“启禀将军,我部已经搜集了大小船只七十余艘,每批次可运送八百余人过河。”
李来亨看了看天色,此时太阳已经开始偏西,再过一个多时辰,就到了黄昏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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