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绪看到公司内部发的通知时,内心已经毫无波澜。这是给他体面了,他得识趣,真要撕破脸皮,他只有吃不完的苦头。

公司那些员工,不知情的向他投来同情的眼光,而财务部以及营销部总监,看他的眼光则跟别人不一样。

他们是知道一点内幕,但他们都无关轻重。

最要紧的就是那个徐嫣,自从她到美思之后,倨功自傲,又以美色勾引程绩,让他在美思难堪。他一定要找到个机会,把她弄得身败名裂,灰溜溜地离开公司,离开沧海。

……

徐嫣下了高速准备进沧海市区时,接到程绩的电话:“你不用回公司了,直接回家吧,一会儿我过去找你。”

“还有其他的事?”徐嫣问他。

程绩扯了扯领带,烦躁地说:“没其他的事,就是有点心烦。”

徐嫣能理解他,毕竟他曾经那么看重兄弟情,为了他的感受可以撤掉董静洁的直播团队。能在短时间内对程绪做出处置,一定是做了艰难的选择。

她回道:“好,那晚上在我那儿吃饭吧。”

回到郊区,她先去买了一些菜,天气冷,适合吃火锅。

把菜都洗好,锅里下的火锅料也煮化了,程绩拎了两瓶白酒进来。不待徐嫣招呼,自己把杯子拿来倒酒。

徐嫣把菜放到锅里,对他说:“先吃点菜垫肚子。”

程绩没听她的,喝了一杯酒下肚,眯着眼睛伤感地说:“我对他一直很好,一直很感激他在美思危难的时候跟我一起奋斗,但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徐嫣安慰他道:“人的欲望是无限膨胀的,欲望会凌驾于亲情、道德以及法律之上。”

“谁都可以背叛我,欺负我,但不能是他啊……”程绩痛心地说。

徐嫣深吸一口气,给他夹了一些菜,说道:“太感情用事不行,特别是做企业的。”

她过于理性的分析,让程绩觉得她十分冷血。他看着她问:“徐嫣,你真的不会被亲情所困吗?你的家人都在沧海,你怎么做到跟他们毫无往来的?”

“因为我被亲情伤得很深,我的心已经被他们伤得千疮百孔,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徐嫣回答他。

“可是,总还有血脉的牵连啊!”程绪又感叹。

“程绩,我当过三年的助理法医,人世间什么样的恶我都见过。你没有被伤害过,所以一时间难以接受程绪的所作所为。”

他又倒上一杯酒,一口喝下,仰天长叹:“人和人之间,难道没有真诚可言吗?”

徐嫣说:“有的,只是你没遇到。”

他们两个人在吃火锅的时候,江寒约了程绪出来喝酒,还叫上司马烨。

程绪全程板着脸,对于江寒和司马烨对他的安抚,充耳不闻。

司马烨骂程绩:“他是脑子进水了吧?你可是他的亲堂哥,在美思危难的时候跟他一起力挽狂澜,患难与共。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程绪喝下一杯酒,恶狠狠地说:“堂哥又怎么样?堂哥也是比不上女人。”

江寒眼睛瞟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那个女人来了,就把美思搅得乌烟瘴气,把程绩迷得团团转,什么都听她的。”

江寒问他:“这一回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一说,我俩帮你出个主意。”

程绪从他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上之后无所谓地说:“就是我挪用了一些货款,本来打算过阵子处理掉,谁知道那个女人来了,还接管我营销部,她就多管闲事去出差找人家要钱了。”

江寒跟司马烨对视一眼:“这种事你理亏啊!你怎么能怪人家徐嫣?”

“她要没挤进营销部,这事儿就不会败露,我也不至于到地步。那个女人就是来克我的!”程绪烦躁地说。

司马烨喝下一杯酒,不客气地说:“哥们儿原来只当你是受了委屈,哪知你是咎由自取。”

“你差钱可以跟程绩借,他不是那种刻薄的人。”江寒说。

“钱也不多,我想着过阵子就能把这个窟窿填上。本来在程绩那儿就不算事,偏偏徐嫣插手进来,就变味儿了。”程绪没有一点自我反省,还一直在怪徐嫣多事。

江寒现在可以完全理解美思为什么会走下坡路,除了有个优柔寡断的程绩,还有个吃里扒外的程绪。这哥俩,放在一起太搭了。

抽完一支烟,程绪将烟头狠狠地摁进烟来缸里,说:“这回不能这么轻易地就算了。”

江寒惊悚地问他:“你想干什么?”

司马烨也说:“你可别做犯法的事。”

程绪挑眼笑:“你们就走着瞧好了。”

……

日子一天天地过,离春节越来越近。公司同事们每天都在讨论过年买什么年货,除夕夜的团圆饭在哪里吃,跟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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