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员工发表不当言论,舆论尚示平息,后有老板深夜蹲守独居女性屋外。这叫什么?

可以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也可以叫蛇鼠一窝。

网民的怒火又在瞬间被点燃了,他们带着正义去新兰各平台官方账号下激情留言,新兰直播间被举报,官方网站被黑客入侵,公司对外公开的电话被打爆,还有人跑到新兰办公大厦拉横幅送花圈。

江寒个人履历被放在网上,手机和微信收到许多不堪入目的谩骂信息。

他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铁青地听着康成的汇报:“目前线上销售渠道已经完全中断,有大量退货,线下实体店也冲到一定的冲击……”

康成看着他的脸色,放低声音:“恐怕今年春节前,我们的销量都难以起来。”

江寒朝他挥挥手:“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公司中高层管理人员已经在会议室集中,等着你去开会。”康成小心翼翼地说。

江寒点起一支烟,说道:“不用开会,让大家先散了吧,手头没事可以下班回去。”

康成看他心情实在不好,默了默眼皮,退出去。

他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划动手机通讯录,找到徐嫣的号码,手指停顿,始终没有拨出去。

倒是江庆华和曲雅琼收到消息,从苑湖开车过来,进到办公室差点被浓烈的烟味呛死。

曲雅琼心痛地说:“怎么抽这么多烟?肺都要坏掉了。”说完去打开窗户通风。

江庆华坐在沙发上,厉声问儿子:“视频上的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江寒把烟头用力摁在烟灰缸里,回答道:“是我。”

烟抽得太多,他的嗓子都有一些哑了。

江庆华恨铁不成钢地问道:“那是在哪里?你到底在干什么?”

曲雅琼埋怨丈夫:“你能不能跟他好好说话?你没看到他现在多难受?”

“那个别墅是程绩的,当时胃不舒服走不动了,我在那里坐着等康成来接。”江寒慢慢地说。

“可是程绩没必要把这段视频放上来呀?这中间到底还有什么误会?”曲雅琼痛心地说。

“那个院子,程绩借给徐嫣住的。”江寒说完,双手搓了搓脸。

“怎么又是这个徐嫣?”江庆华气到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这是她故意放到网上,挑起大众对新兰的仇恨。不行,我得找人把她给收拾了。”

“爸,你冷静一点,先不要这么激动,你要是去动了徐嫣,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你知道吗?”江寒大声叫住江庆华。

曲雅琼抹着眼泪说:“她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江寒给母亲递去纸巾:“是我们先失礼于她。”

“这时候你还维护着她,你敢说你对她没有念想?”江庆华质问儿子。

江寒一只手撑着额头说:“爸,先让我静一静,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

“眼下的危机,你打算怎么办?”江庆华又追问。

曲雅琼急起来:“怎么总是问工作上的事?怎么不问问他现在有多难受?”

江寒叹气道:“我现在没有应对措施,先不回应,冷处理吧。”

江庆华伸手指着儿子,气得有些语无伦次:“你这种慈悲心肠,迟早要把新兰败掉。徐嫣当年不过就是你的助理,要不是你心软,何至于此?”

江寒对母亲说:“妈,我现在很累,你们先回去吧。”

曲雅琼心疼儿子,含泪点头:“行,我们先回去,你千万别做什么过激的事。没什么坎坷是过不去的。”

等父母走了之后,江寒拨通徐嫣的号码。响过三声,电话接通,却没有人说话。

江寒的嗓子眼似乎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只能静静地听着她的呼吸声。

过一会儿,徐嫣冷淡地说:“不说话我挂了。”

“等一下。”江寒急了终于开口,由于抽烟过多,声音像粗砺的砂石。

徐嫣便没有挂,等着他说话。又过了几分钟,江寒才说:“你真的够狠,你没想过后果吗?”

“什么后果?你要说,当时你身体不舒服,你是在一个男性朋友的院子外面休息,你不知道他家里住着一个女性朋友?”徐嫣质问他。

“如果我说我确实不知道呢?”江寒说。

徐嫣冷哼一声:“你可以去试试。”

“徐嫣,”江寒叫她的名字,语气肃正:“我不知道我爸会去找你,我替他向你道歉。”

再次听到他道歉,徐嫣眼眶发热。她低下头用手擦了擦:“道歉没用的,舆论发酵到这一步,我已经没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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