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

宅院内悲声阵阵,仆从们面色哀伤。大少爷张伯仪身死,张家唯一的嫡子就此断了香火!

“怎么会这样?”张老太公颤巍巍的挣扎坐起,浑浊双目中充满不可置信。

“你们是说,伯仪已经……没救了?”

他嘴唇哆嗦着,仿佛随时都有晕厥过去的危险。

张老太公身旁的张小姐抹着眼泪哭道:“父亲您节哀吧!”

张老太公闻言身体剧烈摇晃了几下,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而下。

看向悲痛欲绝的大女儿,失声痛哭道:“天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父亲!”张小姐伏于床前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晚来得子,张伯仪母亲走的早,都怪自己太宠溺幼子。

以至于让孩子养成荒淫放荡的性格,才惹出今日之祸!

如果当初知道张伯仪有今日结局,他定然不会再任由幼子胡闹。

把他关在房间里好生管教,也不会造成今日之祸!

可惜世上并无后悔药卖,一切皆已无法挽回。

“爹,咱们张家就只剩下您了!您若倒下去了,谁来撑住这个家,女儿又该怎么办?”

张小姐擦干眼泪扶住张老太公的肩膀,请求他保重身体。

“呜……”老太爷哭的更加凄惨,心头仿佛被针刺般难受。

“老爷!小姐!李先生来了!李先生来了!”

屋外传来仆役焦急的呼唤声,紧接着有个仆人冲进屋内。

听到李先生三字,原本哭泣不止的张小姐立即抬起头,露出惊喜神情,“快,请李先生,快快有请!”

“扶我起来!我亲自去见李先生!”

原本双眼失神躺着床上的张老太公,听到下人来报,说李羲前来。

眼里浮现了新的希望,吩咐张小姐让她扶自己起来,自己要亲自前去拜见李羲。

此时前院内已经布置好灵堂,张伯仪的肉身已经被下人收拾好,入殓进上好的楠木棺材内。

而邵秀才则是强忍悲痛,吩咐下人布置灵堂,准备来往宾客,迎迎接所用之物。

“邵兄。”

看见李羲前来,邵秀才强忍心中悲痛,安排李羲到偏厅落座,又吩咐下人上来清茶。

“先生在哪儿?先生在哪儿?”

几个下人搀扶的张老太公,深怕他未曾站稳跌倒。

“父亲,您怎么下床了。”

“你们怎么如此胡闹,竟然让老太公下床。”

那几个跟随而来的仆人,听到自家姑爷如此发问。内心惶恐,低头在旁边不敢说话。

“与他们无关,李先生在哪儿?先生在哪儿?”

瞪了一眼几个低头不语的下人,邵秀才带着张老太公前往一旁的偏厅。

在路过张伯仪的灵堂时,邵秀才明显的感觉到张老太公的步伐稍微慢了下来。

而搀扶着老太公的手,明显能感觉到老人身上传来的的颤抖。

走到偏厅内,张老太公第一眼就瞧见正在喝茶的李羲。

连忙推开身边的邵秀才,快步走到李羲身旁,一下子给李羲跪下去。

“求先生救我儿!求先生救救我儿!”

这一番操作惊呆了正在喝茶的李羲,弄得他措手不及,连忙放下手中茶盏。

“老大人这是何意?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连忙站起身来将张老太公扶起。

“先生,我儿年幼无知,狂妄顶撞先生。言语间颇有辱骂,还请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救一救我那苦命的孩儿!”

“老大人放心,李某正是为此而来。而且李某初到献县,老大人对李某颇有照拂,又怎会因为一二辱骂生恨?”

“只不过是因为令郎命有此劫,必须走此一遭罢了。如今劫难已过,李某正是为救他而来。”

听闻李羲正是为救张伯仪而来,张老太公顿时喜极而泣,正要跪倒叩谢。

李羲眼疾手快,立刻将老太公扶住,双手轻摆:“老大人不必如此,且看在下如何施救。”

张伯仪此时躺在棺木之内,面色发黑,双眼大睁,一副死不瞑目的相貌。

“先生,我儿如此这般,可有办法?”张老太公与邵秀才满脸希翼地望向一旁的李羲。

“无妨无妨,就是有些物件,需要邵兄帮我置办一二。”

听见妻弟人虽已死,但是居然还能救活,邵文立刻开口道:“先生所需何物,我定然一一与先生寻来。”

“无他,无他。此物寻来容易,就是需要邵兄与嫂夫人的发丝一用。”

“就是不知邵兄舍得,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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