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玖抿了抿唇，“您是哪位？”
虽然这女人的出现确实奇怪，但是她身上有着熟悉的味道。
那不像是妖鬼身上的腐味，甚至还带着些许的香气。
就像是......
“狐妖？”
苏玖看向女人。
女人一听，噗嗤笑了起来：“狐妖啊......”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人这样叫过我了呢？”
“为什么？”
“呵小丫头还真是不怕死呢？”
女人撑着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裳，姿态慵懒魅惑。
“我乃是纣王身边的贵妃，你可认识？”
“纣王！那不是......你是......”
“苏氏妲己。”
苏玖吃惊的瞪圆了眼睛。
小时候听过的故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和那个纣王，死在火海里？”苏玖真诚发问。
眼前这个女人的年纪，听说比悯凤还要大上一点儿，算是狐妖里面的老祖宗了。
“......啧，小丫头片子真是不会说话。”
女人不悦的蹙眉，要不是看出来眼前这小丫头也是狐妖，指不定她现在就被轰出去了。
“谁告诉你我死了的？”那帮老狐狸们？
“老祖宗的故事里是这么讲的。”苏玖如是回答。
“哈哈哈，胡扯！”女人摇头笑了笑：“我可是千年的狐妖，就凭那一场火，怎能烧得死我？”
“......”
“罢了罢了，闲了这么些年，反正也是无聊，就告诉你罢。”
女人摆摆手，招呼苏玖坐到自己边上。
苏玖乖乖靠了过去，猝不及防的突然就被寒气袭了一身，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女人叹息一声，抚了抚她的肩膀。
等寒气散去，她才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你先前听过的故事......倒是不假。我和辛郎......也就是纣王，两人相爱后，世人传我是妖妃，祸国殃民，便要讨伐我。”
“那一日城破，我和他被困火海。我问他，因为我而丢了这城池，他可后悔？”
“他说，悔......早知道，就应该好好料理这天下之事，好让我的爱妃......能享这一生的荣华富贵。”
“呵，我自然是不后悔爱上他的。所以我向他坦白了身份。我告诉他，杀了我，可以还他一世君王之位。”
“可是他说他舍不得，他说就算我是千年的狐狸精，他爱的也是我。”
“唉......要不是我这身子，流不出泪，估计还得再哭上一会儿。”
“......后来，我施了个小法，带着辛郎一起，逃到了这处深山。”
“我们过着隐居山林的生活，不求荣华，只要在一起就够了。”
“后来呢？那纣王怎么不在这里？”苏玖没看到周围有其他人的身影。
“......”女人叹了一口气，“毕竟他还是个人类，就算有帝王之气，可那只能佑他一世无病，又不能让他长生不老。”
“后来辛郎就离开了，在也没回来过。这块地方，就剩我一个人了。”
女人抬起头，打量着这处，当初那一对夫妻恩爱生活的地方。
“妾......我上了年纪，许多记忆都忘了个干净，只能记得这些了。”
“哦......”苏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当初为什么会喜欢纣王？”
这也是困惑了她很久的问题。
女人突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情啊爱啊的，谁能说出理由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爱上了他，只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离不开他了而已。”
“那他离开了，你不想出去看看吗？”苏玖又问。
女人又是一愣，“......想啊，但是我也想在这里等，等他回来找我......”
“......”
黑暗中，苏玖看不清妲己的脸，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人界有个说法，叫转世投胎。”
女人拢了拢自己的长发，“这个说法我倒是听说过，那日姜丞相来找大王，我是听他说的。”
“你看你都等了这么久了，说不定那个纣王早就过了桥，在人间有了新的身份了呢？”
这次，女人没有立刻说话。
许久之后，她才喃喃自语似得问道：“他真的转世了吗？”
“这种事，你不出去看看，怎么会知道呢？”苏玖撇撇嘴。
她突然觉得这个妲己有点儿可怜，生的这般好看，却住在这么冷的洞穴、里。
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对方能跟着她出去，起码自己还能......
不，不能。
不能把小蛋糕分给她！
要吃让她自己去买！
女人沉默了片刻，最终摇头叹息一声，“罢了，我在这儿待了太久了，想是已经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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