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颂华:“时钧!这就是你器重的好儿子!目无尊长!无法无天!”.

时钧叫来的人已经冲到任京跟前,但四分五裂的镯子已经于事无补,他们两个好像随时准备起点摩擦,其他保镖也似乎是随时待命的样子。

时钧怒道:“时云州!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又冲邬颂华:“你也给我闭嘴!”

时钧还是一贯地用和稀泥的方式来处理家务事。

眼前不只是家务事,还有外人在场,他必然也是脸上很挂不住。

这时候其他人都赶紧开始劝。

有人去劝邬颂华:“这大好的日子,老太爷还看着呢,有什么事,晚些再说吧。”

有人当和事佬,举起酒杯:“今天我们一家人难得一聚,来,我们先一起敬老爷子一杯酒吧。”

看起来就像某种站队,一家人分成两拨,谁都不得罪。

但是邬颂华的镯子都被砸了,岂能是轻易就善罢甘休的?

而且她越是被看不上,恐怕她就越是要拼命证明自己的地位。

邬颂华指着地上的镯子说:“这是什么好日子?你们好好跟我说明白,这是什么好日子?如果我的云晟在,谁敢这么对我!”

于是时云州又笑了笑。

邬颂华气得直喘气。

时钧:“有完没完?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们当家做主!这饭还吃不吃了?不吃都给我滚!”

时钧这稀泥还真是和得不偏不向。

其实真要论起来,邬颂华在时家能这样理直气壮也真是奇观。

当年她是时钧的婚外情妇,自己生下孩子后就抱着孩子,来到时家,赶走了沈蓉和时云州。

时云州当然不可能会容忍和纵容这样一个人。

可是时至今日,沈蓉依然占着时钧合法的配偶名额。

只要他们还都在人世,就算此生不再相见,婚姻关系也一直都是存续的。

沈蓉不让位,邬颂华就转不了正,她也必然憋屈。

当然就算沈蓉让位了,转正的也不一定是她。

看起来似乎真是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儿。

但这其实很荒谬。

邬颂华不管是小三小四小五小六还是小七,她总归就是这些身份。

她当初既然自愿选择了这身份,就活该憋屈。

因为偏爱,时钧可以不向着自己老婆生的孩子,但时云州毕竟还是时运集团的总裁,身居高位,时钧所谓的和稀泥的公平,简直就是在拆时云州的抬,打他的脸了。

而且时钧就这么个态度,也怪不得时云州会怀疑时云晟还活着。

时钧吼人滚,时云州却要起身。

却被向箖悄悄地拽住了。

时云州看向向箖,寒刃般的目光让向箖心中一跳,又轻轻放开了。

时云州起身,一只手抄进口袋,一只手拿起酒杯。

时云州:“祝大家阖家欢乐,花好月圆。哦,还有一只死后不得超生的鬼。”

他杯中的酒,就如祭奠一般洒在桌子上。

放下酒杯,时云州对时老太爷道:“老爷子保重身体。”

然后压根不管时钧厉声斥他,提起他的西装外套,离身而去。

时钧和时云州的人起了点小小的冲突摩擦,但也只敢有一些小小的身体上的对抗和推搡。

完全没有妨碍到时云州离开的脚步。

时云州离开,向箖当然立刻跟着离开。

她紧跟着时云州,与他先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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