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之身旁的属下见此连忙一脚把傅学林踹了出去。

那名属下原本已经拔刀了,突然想起对方刚才喊大人堂弟,摸不准大人的心思也不敢挥刀砍下对方的手。

傅学林整个人被踹到墙上,掉下来的时候还砸在了桌子上,不得不说,范府的家具质量真不错,傅学林头都磕出血了,那桌子连挪都不带挪的。

傅渊之的手血迹淋淋,那把沾着他血迹的匕首正掉在地上,刚才傅学林飞出去的时候连带着把匕首也扯了出去。

傅渊之呆呆看着伤口,一旁的宋忆回过神连忙从怀里掏出帕子,看着脏兮兮的帕子,想着阿姐曾经说过的怕会感染,他抢过旁边人的武器就把一旁柱子上的帷幔割下来给傅渊之包扎。

要问为什么不问朝圜阁的人要,你觉得这帮大老粗出任务杀人的时候还会带上帕子吗?

想也不用想。

“姐夫,血流太多了,我们先去医馆吧?”宋忆担心道。

麻蛋,进了大理寺狱这么久他们都没破一层皮,出来反而见红了。

范家造反的日子算了没?

傅渊之等宋忆绑好布带后,人也回过神来,他的声音听不出起伏,缓缓道:“等会儿,你先去休息。”

傅学林冷声道:“怎么,你现在还想把同你有血脉的堂哥也杀掉吗?”

宋忆还想说什么,一旁的人就给宋忆做了个请的手势。

傅渊之没开口,他的动作却在告诉傅学林。

泛着寒意的匕刃从脸颊滑到了脖颈的大动脉上。

“为什么?你不是知道吗?”傅学林忍着疼痛,声音带着生理疼痛而控制不住的呼哧声。

“这几年相公心殇过度,如今事情落到这个地步,他已有寻死的打算。”

傅渊之每走一步都敲击在他的耳膜上,心上。

傅渊之眼底有一丝波动。

傅学林狠狠开口:“要不是刚才的失误,若是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定要你偿命。”

傅学林这一刻觉得周身都是那擂鼓般的心跳声。

傅渊之用匕首把傅学林脸上的头发撩开,语气带着一丝疑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仅没了官职,还去到了京郊做回普通农户,春耕秋收,生活从此一贫如洗。

范氏磕完头,见傅渊之没有回应,立马开口道:“傅大人,观您今夜的举动,想必我爹谋划之事也不成了。”

应该是没算。

范氏握紧傅学林的手,强忍着哽咽,继续开口:“相公……相公自几年前就心有苦闷,颇有心郁忧思,独叹增伤之势。”

她了解自己,自己何尝不了解她。

后悔是后悔那年他看到母亲打傅渊之脑袋时,他应该上去补一招,而不是任由他在陷阱里自生自灭,从而导致事情走向完全偏离了他的预估。

傅学林闭上眼。

傅渊之并不想让宋忆看到接下来的他。

他现在就像是被自己的妻子亲手一件件扒光了衣服展示给敌人看,那种恨不得立马死去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

傅渊之把匕首贴近傅学林的左脸,属于傅渊之的血慢慢从匕首上流到他的脸上,黏腻还有令人作呕的腥味。

“我知相公今夜刺伤你是十分恶劣的行为,可我知道,相公他不是真的要你的命。”

“动手吧。”

他的盘算,尊严,在今夜通通被他的妻子告诉了他最不愿意让对方知道的人。

“所以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种麦子、绿菜、腌菜等等,都是相公一手打理。”

“或许,这个心思生得更早,从得知你进京的时候怕是就有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