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行人走远林子又恢复了寂静后,笔砚生才把都乌拎下树。
月色下,都乌愁眉自言自语道:“他们是去江州的,为什么要带上那么多孩子?”
笔砚生没应声,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吹,微弱的火星瞬间变红然后慢慢升起了火苗。
笔砚生把火折子放在干草细枝下点燃,火光逐渐变大,他这才把火折子收起来,把干柴慢慢摞上,火越烧越大。
都乌正在思考,完全没注意为什么笔砚生给自己的不是火折子而是打火石。
笔砚生往后一看,见都乌还在愣神,随口说道:“先吃点,过几日就到江州了,到那时你也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你把这饼子和馒头烤一烤,我去处理野鸡。”
都乌若有所思地看着笔砚生,不过眨眼间他就大步走了过去,“好,辛苦少侠了。”
都乌把笔砚生留下来的枝杈穿过馒头和饼子,直接抓在手里烤。
笔砚生离开后摸了摸心口。
不愧是官场上的老狐狸,自己差点就露出马脚了。
待笔砚生处理好野鸡回来的时候,都乌已经平复好情绪。
两个人围着火堆烤吃食。
两人看着火光,绝口不提救人之事。
都乌活到这把年纪什么事情没见过?
那些孩子虽然可怜,且以他的了解,那位少侠定能打得过那几个押送的人贩子,但他不会开口,因为现在不是救他们的时机。
笔砚生更不用说了,他知道那些孩子是被带去什么地方干什么。
如今江州戒严,那帮人不在既定的时间内到达,江州就会再一次发生异动,与其为了这十几个人打乱原来调查好的情报,还不如延迟一些时日,待机会成熟再一并解救。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都乌把早已经想好的话说出来,“少侠,明日我们追上那些人,我想看看具体情况,若是没有他们的踪影,到了江州还得花费时间调查,我现在没有人去……”
都乌的人手全折在江州了,被甩在后面的人不知道会藏有哪些势力的人。况且他“已死”,不知他们是回京复命还是继续来江州。
若是来江州,也未必能让他顺利调查此次事情。如此,他现在能依靠的竟是面前这个才相处不过几日的江湖少侠。
笔砚生给野鸡上调料,不带半点犹豫的点头,“明白,我是收酬劳的,一路的决定自然由你,我都听你安排。”
“方才听他们说会在前面的城镇歇息,明日我们出发,来得及。”
都乌松了口气。
这位少侠不愿同自己透露姓名以及籍贯,只说酬劳,看样子是个不愿同官场产生过多纠葛的人。
对方又不是自己的手下,说到底自己还欠他一条人命,他必须得小心翼翼待人,若是惹得对方不满意把他甩下一走了之,可就得不偿失了。
三日后
笔砚生和都乌尾随着那些人到了江州城城外。
一路索性有笔砚生,那个老大几次觉得不对劲,好在有笔砚生提前发觉每次都能顺利躲避,否则,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局面。
那个带头的老大可能一直觉得后边有人跟随,那颗心一直提着,不敢有丁点差错,为了一切顺利,他们马不停蹄地往江州城赶路,在规定的时间之前到达了江州城。
都乌和笔砚生躲在暗处看到城门的情况。
因为距离比较远,所以看到的范围也比较大。
都乌蹙眉道:“这些官兵为什么围着城池守着?”
只见江州城门,除了四个守城兵,其余的兵卒两两分布在围着江州城的城墙下,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人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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