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书翌说道:“爹,如今的情形,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范志帆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却一直没有松开。
范书翌看向范志帆,说道:“爹可还有其他的担忧?”
范志帆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范书翌说道:“爹有这种想法也没错,成,一飞冲天,不成,从此范家就没有了。”
“爹,我们现在只能往前走了。”范书翌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敲击着范志帆的心。
欲望是难填的沟壑。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有贼心,现在可不一样了。
……
进京的路上,宋忆和傅渊之被严密看守。
宋忆没了当官时的紧绷和时刻端着身份的感觉,他自如地对傅渊之说道:“姐夫,我想小时候了。那会儿日子多快乐?咱们去山里砍柴,打猎,摘野菜野果,早出晚归,日子虽说艰苦了些,但我们的笑容就没有落下过。”
宋忆叹了口气,“哪像现在,吃穿是不愁了,可是太多麻烦事了。”
待在傅渊之的身边,再加上妻儿不在,宋忆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傅渊之被宋忆这么一说,也回忆起曾经在大榕树村的日子,那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虽然那个地方确实给了自己太多不好的回忆,但是那到底是生他养他的地方,那种归属感,终归是无可替代的,还有那一段美好的时光,是镌刻在他灵魂深处,会时不时都会拿出来反复品酌的。
傅渊之说道:“那等一切尘埃落定了,我和你姐就回到大榕树村,等你回来。”
宋忆切了一声,“要么大家一起,阿姐才不会丢下我。”
傅渊之看着宋忆笑而不语。
等事情了解,宋忆还有太多事情要忙。
其实,说到底还是他太自私了,他原可以一起分担,可他私心下只想陪着宋欢。
他贪图了轻松,这些就只能堆放在宋忆的双肩,让他辛苦些,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也都完成了吧。
而自己把朝圜阁利用好,让宋忆只管做自己想做的,自己帮他排除万难,这样也不算让他太辛苦。
傅渊之抬头看向头顶被风吹得一边倒的竹子,沙沙声不间断的同时,竹叶也在风的惊扰下,一片片落了下来,其中就有飘落在两人身上的。
傅渊之把胸口上的竹叶拿起来,拇指和食指掐住底端将叶片旋转。
想必,人已经到到了那边了。
街巷里,一个形相清癯,丰姿隽爽的男子目不斜视地走在街道上,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童。
男童扯着前方人衣袖的一角,一头乌黑的头发,白净净的脸蛋,小巧的鼻子,一张小嘴巴开开合合,不知在跟他前方的俊逸男子说些什么。
一双黑乎乎的大眼睛,像月牙似的眉毛,眼里时不时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一度激起街边的姑娘夫人们作出西子捧心的怜惜之状。
“安叔,你答应我的,不能反悔。”后面的声音小声却能清晰入耳,还带着委屈的哭音。
“你多大了?还要这个?之前给你买得还少?”前面的男子并不松口,冷硬得就像一块经过风雨的千年顽石。
后面的男童嘴一瘪,眼眶中的泪珠眼见着就要落下,却被突如其来的行动给打断了。
男童闭上眼睛紧紧抱住安叔:“……”
他泪珠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要是让他知道是谁给他打断的,他定要让对方十倍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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