牤子努力想忘掉小梅,但是不可能,他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她,这份刻骨铭心的感情现在也只能深埋在心里。

不眠之夜,牤子的脑海里几乎全是他和小梅的过往,从小到大,从两小无猜到情窦初开。

所有的美好现在只能回忆,想想就痛苦万分,为什么会是这样?牤子除了责怪命运捉弄,还能怪谁?

一切不如意,一切打击都可以忍受,但是,人不能就此被打倒。

牤子是一头牛,是一头一往无前的牛。

现在,牤子最想做的事就是帮父老乡亲想办法度过饥荒。

四姑娘既然答应求牛大成帮忙,这件事尚有指望,但不是板上钉钉,成与不成还很难说。

牤子睡不着觉,就挖空心思想另外的主意。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现在是山穷水尽,思来想去,只能就近靠矿山,实在无法,迫不得已,号召生产队年轻社员去他曾去过的小煤窑背煤也是一个选项。

且说,时隔两日,牛大成果然又到幸福屯,兴致勃勃地来见四姑娘。

四姑娘见到牛大成,虽然没有以前那般友好,但是依然热情接待,在父母和大成面前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四姑娘和母亲刘淑芬一起为大成做了一顿可口饭菜,因为心里有事,四姑娘一边陪大成吃午饭,一边迫不及待地说:“哎,大成,吃完饭跟我去奶牛场。”

“去奶牛场?”大成抬头看着四姑娘,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很兴奋,四姑娘这样主动邀约还是第一次,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爽快地答应,“行,你说去哪儿咱俩就去哪儿。”

四姑娘说:“你是不是想知道去奶牛场干啥?”

大成猜测道:“该不是给奶牛看病吧?”

“闭上你的臭嘴,你才有病呢。”四姑娘说,“跟我去你就知道了,有人找你有事商量。”

“谁找我?商量啥事?是咱俩的是吗?”

“你想得美,别自作多情了。”四姑娘道,“吃完没有?吃完咱俩现在就走。”

四姑娘说着,心急火燎地抢过大成的饭碗,大成还有半碗饭没吃完,可也没办法,抿了一下嘴唇,只好乖乖地起身跟着四姑娘去奶牛场,还不知要见的人是谁,四姑娘不说,他也不问。

到了奶牛场,四姑娘老远就喊:“牤子哥,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这是什么话?大成莞尔一笑,并没有在意,但他在意的是四姑娘喊的是牤子。

牤子找他?找他何事?只要不是跟他抢四姑娘都不是什么大事。大成心里这样想着,主动去见牤子。

“牤子哥,你好,好久不见。”

大成伸出手,想与牤子握手,牤子不大习惯这种礼仪,拉住大成的手,拍了一下肩膀。

“啥时候来的?我正有事想求你呢。”牤子见到大成很兴奋。

“上午就来了,”大成问道,“牤子哥,有事你只管说,咱们哥们什么求不求的,别说是你,只要是幸福屯的人需要我帮忙,我都责无旁贷。”

“兄弟爽快,走,先进屋再说。”

牤子把大成让进他住的小屋,这个小屋近日被四姑娘收拾得干干净净。

进了屋,牤子开门见山,向大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成表示愿意帮忙。

“幸福屯的事就是我的事,牤子哥,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回饲养场请假,明日一早我就进城找我大姑父帮忙。”大成说完,眼睛盯着四姑娘,他当然希望再和四姑娘一起进城,只是不好开口。

“你盯着我干嘛?”四姑娘道,“我陪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去我还不放心呢。”

“那太好了,我就是这个意思,没敢问你,”大成很兴奋,“那我明日一早来接你。”

四姑娘毫无表情,牤子调侃道:“大成,机会难得,你可要把握好哦。”

“牤子哥,你……”四姑娘狠狠地瞪了一眼牤子,话却没有说下去。

“大成,昭男,辛苦你俩了,”牤子说,“这事也不要勉强,无论成与否,幸福屯的父老乡亲都会感激你俩和大姑、大姑父。”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办成,但不办肯定是不成。”大成说,“天上不会掉馅饼,我最欣赏牤子哥敢想敢干的冲劲。”

“都是被逼的,没办法,”牤子说,“我看好你,大成,也祝福你和昭男能修成正果。”

“牤子哥你说啥呢,哼,不理你了。”四姑娘说着,气囊囊起身离开了房间。

大成心里欢喜,向牤子挤弄一下眼睛,跟了出去。

四姑娘甩开大成,一个人往家走,大成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重新回到四姑娘家,大成即刻告别,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幸福屯。

午后,牛大成回家向父母打了招呼,向公社饲养场领导请了假,第二日一早便骑着自行车前来幸福屯接四姑娘一起进城。

一路上,四姑娘对牛大成并不反感,两人有说有笑,大成趁机向四姑娘表明心迹,四姑娘却坚守防线,一点不给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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