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云着一袭奶白荷叶边连衣裙,打湿后内衣边缘隐约可见,刘烟雨见状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其披上。

岸上的人面面相觑,无人愿意为黄小云做人工呼吸。

几声咳嗽响起。

黄小云侧头猛地吐出呛到喉咙内的河水,面上的水珠顺着侧脸滑落,胸脯起伏不定,呼吸慢慢恢复正常。

钱玉树救起陈妍,同黄小云一样,只不过是呛了几口河水。

杜梨立在河畔翘首以待,最终只见许愿一人游过来。

“找了半天,底下没其他人。”

许愿边说边爬上岸 ,一屁股坐在白细沙上左右手先后抹掉脸上的水,继续说:

“真稀奇,看见几条长了手脚的大黑鱼,有这么长。”

他两手比划着,差不多半米的长度,鳞片晶莹剔透,鱼头硕大,微笑弧线的厚唇两边飘着两根粗而长的胡须,鱼尾同两脚蹬着水游行。

最叫人发寒的是鱼那对滚圆发绿光凸出来的眼珠子。

多看一眼,肢体莫名变得迟钝,脑子跟卡死似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若不是杜梨不断喊着许愿的名字,他真怕自己再也冒不出水面。

“看见小孩子没有?”

许愿一脸懵逼地望着杜梨,嘟囔:“来这里的人之中也没小孩啊!这姑娘说话真有意思。”

两人的对话,刘烟雨和林泽宇都一字不漏的听完。

剩下两个人确定就是商与和于袅,过了这么久,水面依旧平静,根本看不出之前出过事。

所有人意识到这河和石桥的怪异,再不敢下水寻人,纷纷回到各自的帐篷。

胆小的人就挤到别人的帐篷。

林泽宇找到许愿,告诉他自己亲眼目睹的画面。

许愿冷汗直冒,莫名口干舌燥,心有余悸。

“不管怎样,你和那个钱大哥真是条汉子!我挺佩服你的。”

许愿不敢当,面红耳赤低头不再言语。

静默气氛仿佛要凝固。

林泽宇走出许愿的帐篷,抬头就看见钱玉树正朝着河畔走去,他打了声招呼,提醒钱玉树不要继续靠近。

“谢了,我还是放心不下,你先回去休息吧。”

一语罢了,钱玉树继续径直走向河畔,踩着湿润的泥土沿着边缘走了一路。

河面始终恰似一面镜子,映着皎皎月光,同样也映照出钱玉树心急如焚的模样。

走累了,他就势坐在一丛新绿草团上,湿漉漉的衣物也打湿了小小的叶片。

河的对岸隐匿在片片漆黑之中,黑的完全看不见。

月光对谁都慷慨大方,唯独对另外一边河岸吝啬。

一阵一阵裹挟着湿泥土混杂血腥味的风拂过静静的水面。

圈圈涟漪缓缓绽开。

随着一声轻叹,商与忙俯下、身将左耳靠近于袅惨白的唇间:

“商与,是你吗?”

商与低声回答,轻捏于袅手背,告诉她暂时不要说话,继续休息才是。

或许是缘分。

无故跳河的他偏就在水中遇见努力挣扎的她。

那么近,他伸出手便是可以抓住她冰凉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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