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修眉头紧锁,良久才问:“方姑娘需要帮忙?”

“不需要。”庄毅苦笑着摇了摇头:“今日若不是我在曹府遇见了她,她又怎么会和盘托出呢?”

叶子修冷嗤一声:“李景瑞想要拉拢曹志荣,他真以为自己那点儿小心思别人看不出来吗?不过是都给晋王面子。”

“叶兄,我如今倒是挺佩服这个人的,因为在泾河府的时候,他见过方静安,方静安虽然没有点破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他能若无其事,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庄毅唏嘘道。

叶子修给庄毅倒茶:“这种人媚上而欺下,怎么会在乎方家人,如果不是因为根基不稳,只怕方家早就寸步难行了,我倒是挺佩服方姑娘的眼界,就是不知道手段怎么样?”

“我原还劝方姑娘另寻途径,此举无疑是蚍蜉撼树,可方姑娘并无退路,如叶兄所说,待到李景瑞根基牢固,方家就会很惨了,这种事情若是听说倒也罢了,不过是多了谈资,如今倒是让人愤愤不平,方家人与人为善,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头中山狼。”庄毅端起茶抿了一口,不再往下说了。

叶子修也没说话,沉默半晌,他才说:“庄兄,清河府的知府如今是个缺儿。”

“嗯?”庄毅皱眉:“曹志荣都已经到京城了,那边竟没人去吗?”

叶子修点了点头:“昨天听说原本要去清河府赴任的周大人得了风邪之症,昏迷不醒,如今可不就成了没人去?其实,清河府没人愿意去,主要是曹志荣在那边威望不低,任凭谁去想要做出政绩都难,想要在仕途上往上爬的人,定是要想尽办法躲开的。”

庄毅没说话,看着茶盏里浮起的茶叶,心里头想的可就多了。

叶子修也没给他一个人琢磨的机会,往前倾身说道:“庄兄可以去赴任,这件事并不难,晋王不说,就说李景瑞这等小人,朝堂之上就算再长袖善舞,也抹不去那点子让人不齿的行径,若是找到机会,一击而中的话,未必不是肃清朝堂的好机会,你我寒窗苦读为的是海清河晏,事从微末,而图全局,可行?”

“叶兄是想要帮一把方姑娘?”庄毅抬头看着叶子修。

叶子修笑了:“有何不可?能让我夜不能寐的女子可只有她一个,不过知道这事儿反倒让我要慎重了,难遇良人一次可能是运气不好,若我再辜负她,岂不是该遭天打雷劈?”

“叶兄,真情种也。”庄毅是真心佩服。

叶子修笑着摆了摆手:“男子汉顶天立地,行走在人世间要有所作为,儿女情长本不在我心上,但为了方姑娘可一改初衷,罢了,回头我去城外月老庙求一求。”

任凭谁都没有想到,庄毅竟在辞官两个月后再次被朝廷任命为清河府知府。

当庄毅前来辞行的时候,方青莳都大吃一惊。

“方姑娘,在下虽不能帮你伸冤,但可以在清河府地界儿内,让静安无忧。”庄毅是一点儿不绕弯子。

方青莳只能福礼致谢。

庄毅告辞,并未提叶子修,他离京赴任也轻松,一人一马,怀揣圣旨,那叫个与众不同。

这件事却让方青莳不得不多想了。

她可不认为庄毅是为了让方家不被李景瑞残害而入仕,究其原因极有可能是朝堂上的党派之争。

难道是自己有什么事情没想到吗?

手里的事情挺多,铺子要开市之前的准备都不用曹夫人插手,方青莳便把这个心思放下了。

眼看着还有几天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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