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营的人马没来之前,他是顾及囚车里的人犯,怕人犯被这群刁民用石块砸死了,他无法跟圣上交差,现在青营人马到了,他心中的顾及没有了,即便秦羽不听令,他也能命青营的士卒进行冲杀!

“公公息怒!不是末将不听令,而是让军士面对一群手无寸铁的灾民进行冲杀...”

“手无寸铁?秦校尉,你好好看看咱家,好好看看咱家手底下的人,你再看看那两个被石块砸死的倒霉蛋,你还觉得他们是手无寸铁的家伙吗?”魏忠听到秦羽这么替那群灾民开脱,不由怒喝道。

“公公息怒!末将不是想说这些,而是咱们就在皇城脚下,冲散这群灾民或是冲杀过去,对于我等来说,那都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公公有没有想过,陛下会如何看待这事,朝中的文官会如何置喙此事?那后果,不是末将能够承受的,也不是公公能够承担的!”

魏忠情绪渐渐冷静下来,若是这群灾民跟之前一般,用石块攻击他们,他们自然无需考虑后果,只是此刻那群刁民只是堵住官道,并未进行攻击,他们若是抢先攻击,即便圣上能够理解其中原由,只怕到时候文官的嘴,绝对不会闲着。

滥杀!有违天和!刽子手!屠夫!......

各种能够指摘的词汇,恐怕都得落到他跟秦羽的身上!

而到时,那群只会拿嘴骂人的文官,恐怕也不会听他们的解释,或者说读书人的心慈手软,让他们的眼中容不下此等倒行逆施的残杀之举!

届时,圣上指不定会将两人推出来背黑锅,以平息众怒!

“秦校尉,可有计策?”

秦羽的种种,魏忠又不是不知道,此刻与其让他自己来想对策,还不如将此事交于秦羽来办。

“公公稍等一下,待末将前去交涉一番,看能否让这些灾民让开道路!也免得有血光之灾!”

魏忠默默点了一下头。

秦羽对着身旁招了一下手,刘彻家的十名老卒和钟满子等人,一起跟他前行。

“本将乃是仁勇校尉,你们有什么事,可以跟本将说!本将能够给你们解决的事情,自然会给你们解决!后方押送的是朝廷重要人犯,尔等若是真惹恼了其中的大官,少不得挨上一顿皮肉之苦,甚至还会丧命!”

“本将不忍看你们如此,特来跟你们说清楚!如果无事,就把路让开吧!”

秦羽的话说完,堵在官道上的灾民,一点要让的动静都没有,冷场的结局,让秦羽微微有些尴尬。

“本将知晓你们是河南府的灾民,也知道你们想要找河南府的官员报仇,可是你们这样,真的能够报仇吗?无非就是把自己的命丢在这里罢了!”

“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杀了那些畜生!要不是那些畜生,我们怎么会变成叫花子?我们的家人又怎么会死?人就活一世,都不能替家人报仇,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秦羽不怕有人骂爹骂娘,就怕无人应答,现在有人说话,这事就有机会了!

“这话,在理!身为人子,人父,人夫,自当如此!但是你们就没有想过一点吗?朝廷千辛万苦的把那群畜生从河南府押到临安城来,无非就是要给大家一个交代!不然这般费劲干什么?”

“你不要说了!谁不知道你们官官相护!他们那帮畜生可能是吃了点苦头,但谁又知道他们进了城,是不是过段时间就会被放出来了呢?这种事情,我们还见的少吗?”秦羽的话,又一次遭到他人的反驳。

秦羽正想开口,却又有人说了起来:“你们若是真的想杀那帮畜生,为何不在河南府就把他们给杀了?非得拉到临安来干什么?你们不就是做个样子嘛?你们不杀,我们来杀便是,为何你们的人又杀了我们的人?我们虽是百姓,不过在你们当官的眼中,就跟猪狗一样,怎么都好愚弄,想杀就杀!”

“就是!就是!”

“都是死!还有什么好说的!”

“死哪里不一样?反正不是被你们当官的杀掉,就得饿死,我们干嘛不自己报仇?”

随着那人的说法,堵住官道的灾民一下子就情绪激动起来,钟满子等人也感觉有些压力了,时刻做好护着秦羽后撤的准备。

“哈哈哈...哈哈哈...”

秦羽的放声大笑,让这群灾民都愣了一下,随即看向秦羽的眼神都变了。

“知道本将为何发笑吗?”

“本将是笑尔等愚昧无知!笑你们大言不惭!笑你们死到临头,还装什么英雄气概!”

“你们说之前护送人犯的人杀你们的人,你们觉得委屈,觉得不公!可是你们有想过一点没有,袭击朝廷之人,莫说当场斩杀你们,哪怕是事后灭你们一家或者九族,都没有任何问题!”

“真当你们受了难,造了灾,你们弱,你们苦,你们就有天大的理了?”

“朝廷若是不想着惩治河南府的那帮饕位素尸的畜生,你们觉得后面押解的囚车会有这么多?会千辛万苦的把人拉到临安城来?”

“再告诉你们一点,本将是负责几日后维持法场秩序的,朝廷若是不想将这些畜生砍了,给天下,给河南府的百姓一个交代,会如此吗?”

“现在囚车当中的人犯,已经被你们砸死两人,若是我等真要拿尔等如何,就凭这点,本将一声令下,尔等有几人能站在这里跟本将说话的?”

“如果你们非要觉得你们这群人,能够撼动本将手中军士,能动摇朝廷决策,想着自寻死路的话,本将也不需与你们多说,杀疼你们便是!”

“最后一句忠告,不要把本将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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