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道长,一定会给夫人一个公道的。”

张员外再次叹了口气,说道:“我夫人前几日刚失去了儿子,什么也不知道,更是病了两三天,这才好起来。”

霖黎狐疑地看着张员外和张夫人之间互相安慰,可越看越是不对劲,总感觉有种不像夫妻的样子。

又或者是她的错觉。

她继续开口,询问道:“我听说前几日纳的小妾莫名地死了,可有此事?”

张员外张了张口,皱了皱眉,极其不乐意,说道:“我当时纳了她的时候,她还十分乐意,一直往我身上贴,可是自从我大儿子,也就是我夫人的儿子没了,就一直闹腾着要寻死。”

张员外嗤之以鼻,“就跟中了邪似的,随后我夫人生了病……她死了之后,道士才做了法事,之后第二日我夫人就好了。”

霖黎眯起眼睛,看向那娇俏的人。

张夫人点了点头:“神奇的是,道士做了法事之后,我也想开了,与其悲痛,不若开心些,或许还能给老爷再填上个一儿半女。”

张员外含情脉脉地看向张夫人,又拍了拍张夫人的手,“夫人可真是通情达理,以后我会常去你房中的。”

霖黎挑了挑眉,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她摸摸下巴。

“我还听说,夫人一直和府上小妾不和睦,偶尔还会因为争风吃醋,对小妾更是动辄打骂……而且还听说两位很是不睦。”

她试探地看向张夫人。

张夫人动作微顿,抬头说:“以前确实这样,都怪我太在乎老爷了,才会如此执迷不悟。”

张员外对张夫人多了几分欣赏,“夫人想开了就好。”

张员外看着眼前的张夫人,有了几分痴迷之色。

霖黎说来奇怪,之前张员外爱答不理张夫人的,而现在……两人相处竟然如此和睦了?

张员外本来就是食色之性,怎么会突然对张夫人态度转变如此的大。

而且那小妾意外之死,团团迷雾中,霖黎有些些许大胆的猜想。

猜想这眼前的女人就是那食人精气的妖物。

但这还不能完全断定,又该如何套这“妖物”的话呢。

“刚刚张夫人还因为丧子而痛彻心扉,而后又说自己想开了,刚刚那样子,确定是想开了的模样?”

张夫人脸上微不可查的一白,她又停顿了一下,委屈巴巴地看向张员外。

张员外甚是心疼,转头怒视着霖黎,“这位道长到底是何用意,我夫人没了儿子,是不该难过吗?”

霖黎眯起眼睛,想要听张夫人的解释。

“张夫人既然出了丧子之痛,又对张老爷改变了以往的态度,又变得如此温柔,不再与小妾们争风吃醋,张夫人这变化可真大啊。”霖黎讽刺道。

张夫人蹙了眉头,一脸地不悦,一个眼刀想要把这多事的人杀了。

张员外似乎也发现了端儿,自言自语地喃喃道:“确实啊,之前夫人因为我纳妾的缘故,对我都是爱答不理的,经过这几天就开始体谅我了?还是说我的夫人被换了芯子?”

张员外并不了解自己的夫人,说实在的,只不过这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平时也相敬如宾的。

霖黎和落禾当然也听到了张员外的话,看向张夫人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霖黎恍然大悟,点点头,“张夫人变化这么大,不会是那才死了的小妾变得吧。”她神色一凛,“镇子里所说的妖物,也是你吧。”

落禾最终轻轻启口,说道:“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到处都是破绽,还试图掩盖住事实,而刚开始张员外那段狸猫换太子的话就已经明确了张夫人的身份。

张夫人也不装了,站了起来,撤下自己头上繁重的首饰,随后那华重的紫色衣袍也变换,变成一袭妖艳无比的红衣。

张员外看着这一幕,长大口,半天说不出话来,他颤抖着指着张夫人,下一刻就想往外跑。

“你们倒是有几分本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我了。”

她红唇微动,随后面貌也转变,那让人怜惜的模样,顺便变成了微挑的长眉,一双嗜血的红眸,挺翘的鼻梁,鲜艳欲滴的红唇,巴掌大白皙的小脸,眼角出还带着一颗妖治的黑色小痣,更是平添了几分妩媚之色。

她看着瑟瑟发抖,要逃跑的张员外,掌心一动,张员外的脖子就被她狠狠地掐住。

“这等连自己夫人都不认识又贪婪的废物留着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她唇角微勾,黑色的气息环绕张员外,直接要了张员外的命。

直到张员外两眼翻白,模样如同院子里被丫鬟抱着的小厮似的面色如灰之后,她毫不客气地将张员外扔在地上。

她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擦了擦自己的唇角。

她身姿摇曳地往落禾这边过来,尽是欣赏之意,她娇笑着,“早就听闻落禾尊上气质不俗,长相俊美,如今一看,比传闻中还要更好看些。”

落禾眉头微蹙,直接抽出了自己的长剑,退后两步,脸上写满了嫌弃之意。

他可是最爱干净了,怎么会允许别人靠近自己呢?

“只可惜,这么快就成为了我的池中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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