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怜就用了几口。

“小蛮可好?你怎不请她来家里住几天?”孙氏嗔道,可见她是真心喜欢那憨小妮子。

“有她大哥在娘亲操心什么。”

崔博陵还可以委曲宝贝妹妹不是?

“娘亲这不是寻思着,他总归是男人,即便贴心入微也总有忽视之处。”

孙氏陪着用几口酥酪,谈起崔小蛮她不禁正色:“她可是你以后的小姑妹,你一定要好好待之。不要耍小脾气,像个长不大的小孩。”

萧怜:?

昨天孙氏站在椅子上,俯视着萧淮山,一顿娇骂。萧怜不懂,孙氏怎么好意思教她。

再说崔博陵娶她,不就是叫她照顾小妮子么?萧怜一直有着清楚明确定位。

“什么小姑妹不小姑妹的,或许早就叫别人没有皮没有脸捷足先登了。”小红想起喻存玉的话,又是气又是急,这会子可算憋不住说出。

姑娘不急太太总会急。

果不其然而,孙氏含笑的脸一僵,脸色瞬时沉下。

“有事瞒我?”

萧怜瞪小红一眼,用手帕一擦嘴,放下手里白瓷勺。

孙氏的脾性,如果是知道了,那还要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再说崔博陵会料理。

“娘亲不要听她胡说,这丫头说风就是雨的。”

孙氏眼神在主仆二人眼前游离,最后停在小红身上:“你主儿不说你来替她说。”

小红早就想说了,现在太太点名道姓指着她,当然有一说一,将藏在心中好久的话一股脑说个爽快。

“那定远公府家的小姐没有皮没有脸,还啥贵女?呸,看上我们姑爷,直接求去宫中,求着她那淑妃姑姑,在皇上眼前提赐婚。”

“眼看着姑爷跟姑娘的婚事临近,她这是干嘛?天下没有男人了吗,非要抢?这就是贵女的作派?丑人多作怪,真恶心。”

孙氏的面色臭到不可以再臭,她恨不得跑到姜宝楠眼前给对方一巴掌。

自个姑娘的姻缘,即便她是定远公嫡女,也不可以破坏。

小红说到这,仍旧忿忿不平:“如果她的偿所愿,那我们姑娘怎么办?”

孙氏气的面色铁青,狠狠拍桌。

“嘭!”

“仗着家境,欺到我怜儿头上,她姜宝楠什么东西?”

“贵女?皇室体统?难道还要效仿娥皇、女英?又亦或黑心肝她做妻,我的怜儿做妾?”

“半路插一脚的小贱人,破坏我儿姻缘,怎不给雷劈死。”

萧怜听的她唾骂声,脑袋疼,她就知道孙氏会这样,如果不好生劝着,说不定可以为她不要命的跑去定远公闹事儿。

闹的人尽皆知。

孙氏从小顺风顺水惯了,却深知权利眼前,什么全都如蝼蚁。可是她豁的出,即便死,她也不可以看着宝贝闺女给那玩意侮辱。

她寻思着便站直身体,脸色沉沉:“她有能耐抢男人,将这羞布往我嘴中塞,我便有能耐闹。”

大方贵女之首,抢男人,这件事如果是大肆宣扬出,大不了两败俱伤。

萧怜见她风风火火便要去打点,赶忙站起身体,向前挽着对方手,摇了摇。

“姜宝楠想要入崔府门是真,可也不见的崔博陵同意。”

“娘亲,你急什么,这事还早。宫中还没传来半分风声。如果这是真成了,宫中的谕旨早就大摇大摆送去崔府。”

孙氏根本听不进去:“傻小孩,如果成了,就完了。”

萧怜抬手去摸孙氏缝的嫁衣,上边绣着并蒂荷花。周围有百子百福,一看就是花心思的。

“娘亲之前还夸崔博陵守礼,他既这样守礼,定然不是位‘陈世美’,娘亲道他君子,怎么现在倒对自个的眼光有了怀疑?”

孙氏使劲扯着手帕,咬牙,对姑爷的印象好感哗哗下降:“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天下有几个不给权利所诱惑?他再好焉可抵住?若我是崔博陵,也会搭上定远公给的橄榄枝。”

“他如果答应了,我连带他跟那小贱人一起骂。”

萧怜忍不住笑开,背脊一抖一抖。

孙氏见她这半分都不急的模样,火气突突涨上,第一次没有控制好力度在萧怜脑门点点。

萧怜吃疼,后退几步,白润的脑门已留下红印。

“紧要关头,你还笑?你是傻了?”

萧怜咬着下唇,生理反应控制不住泪花点点。

女人眼光潋滟立在一处,娇中娇气说:“如果崔博陵真的接受赐婚,那就不是良配,的巧钱安良那又多几张画像。若崔博陵没有答应,我若嫁去,娘亲定可以放一百个心。”

萧怜并不想叫周围的人知道,崔博陵娶她,并非因为情爱,更不是迷她样貌,就是为小妮子。

左右都是一个嫁,何必叫他们挂忧。

孙氏一听,面色回温可算有了笑,揣摩出那样点意思。终究情绪得到控制。

她慢悠悠坐下,颔首。

“这样也好,叫娘亲看看他品行怎样。”

说着,又看了眼外面天,对侯婆娘说:“派人去崔府门口蹲,一有状况,回禀告。”

萧怜欲言又止,唇齿微张斟酌一番却是未发一言。

派便派,左右崔博陵那狗玩意会觉察。可叫孙氏宽心也好,只须没有伤及崔小蛮,崔博陵也懒的计较。

萧怜见孙氏又开始赶着嫁衣,就不好打搅,起背后行礼而去。

回院又去睡袋吊床上躺到用晚餐。今天走好多路,身体不免乏累,用晚餐后沐浴更衣毕。

躺在床上听着小红说:“主院那边传来消息,太太眉梢带喜。晚餐多用了一碗汤,又将姑爷夸又夸。”

看来是没等到赐婚消息,孙氏心里面欢喜,姑爷有能耐为人又正直,只觉的是天赐良缘。

萧怜随便颔首,却是凝睇着这小包子。

“以后若在娘亲面前管不住嘴,你呀,别想再吃包子。”

小红自知理亏,可她并不后悔,呐呐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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