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冰火两重天,体内的燥热和体外的冷寒夹击着她,变成了另外一种难受。

难受得她实在受不了,便从窗台底下悄悄离开。

从这里能绕去的是院子里的温泉。

现在一个人也没有,黄清若毫无顾忌,昏昏胀胀地***了衣服,整个人泡进去,脑袋也埋进水里。

等在水里憋不足气了,濒临窒息的边缘,她再抬头,循环反复,以此刺

激自己的神经,尽力找回清醒。

记得梁禹邀请管乐和她泡温泉的时候,提到过,这个温泉是药浴,疗效里有一项是清热解毒。

或许存在这方面的原因,也或许药效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散去了,黄清若发现泡着泡着,身体里那股横冲直撞的燥热有所淡化。

“清若?原来你三更半夜自己一个人跑来泡汤,我就说怎么一觉醒来没见到你,找你半天。”管乐的声音冷不丁入耳。

坐在池子里的黄清若眼尾一颤,转头。

管乐兴高采烈的:“那敢情好我们可以清清静静地一起泡了”

很快管乐下来汤池,见黄清若什么也没穿,她怪意外的:“你也没我以为的保守啊。”

黄清若耷拉眼帘,顺势道:“嗯,所以和其他人来的话,不方便。正好睡不着,就一个人泡泡汤。”

“你也失眠吗?”管乐凑来她身侧。

黄清若注意到“也”字:“你失眠?”

管乐说:“对,我患失眠症,挺严重的,有段时间必须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黄清若眼皮一跳。那……她离开房间的时候,管乐其实是醒着的吗?

问题在紧接着的话里得到了解答——

“所以今晚我觉得很奇怪,犯困得厉害,好像吃了安眠药一样。”说着管乐掬一捧温泉水,“我在想,会不会是泡汤的效果?”

黄清若含混应:“可能。”

管乐眨眨眼:“是的话就太好了,我对安眠药都产生耐药性了,还没这泡汤对我的作用大呢。泡二十分钟都能让我好好睡了一个多小时。”.q.

产生耐药性,说明长期服用,量还挺大的。黄清若难得生出一丝好奇:“为什么患失眠症?”

“因为……”管乐摸了摸嘴唇,似乎在回味什么,然后笑道,“因为太想阿京了啊。”

那怎么不在梁京白的房间里多和他温存会儿?但凡他们俩多温存半个小时,她这边身体完全舒坦了,现在也不用和管乐在温泉池坦诚相见。黄清若不免质疑梁京白的能力了。

梁衡站在梁京白的房间里,明确地告诉梁京白,梁禹、冯筱和管乐,三个人泡汤期间都喝过加了安眠药剂的特饮。

故而梁衡也无法回答梁京白,管乐为什么能醒着。

“……会不会是你给的药剂量没准?”梁衡思考。可照理,三人的用量一样,梁禹和冯筱到现在也睡得又深又熟。

梁京白沉吟片刻,让梁衡先回去继续休息。

梁衡给他带上门。

梁京白走到阳台,打开窗户,又确认了几眼,最终关上、扣锁。

整理好垂地地帷幔,他回到书桌前,将耽误到现在也没抄完的最后一点经文誊写结束,再收拾经文纸。

突然发现,珐琅彩烟盒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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