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

虞延瞧着手里的瓶子,眸色浅淡,“朕不开心。”

赵高拆开纸袋,挑了块桃干放嘴里,“我给你说点开心的?”

“你不是该为朕排忧解难?”虞延将纸袋拿了过去。

赵高翻白眼,“你现在又不是以前,凭你如今的威望,想处置谁就能处置了。”

“你都解决不了,我一个小小校尉,掺和的进去?”

“皇上,你老实说,是不是存了借刀杀人的心?”

虞延饮了口花茶,自顾自开口,“那些世家不做鹌鹑了,又想压制帝王,左右朝堂,让一切照他们的想法来。”

赵高把嘴里的桃干咽下,“大虞建国不足百年,底蕴浅,加上苏河败了底子,皇上,现阶段,你没法跟他们斗。”

“虚与委蛇一下,这些人最没道德,要闹僵了,一准暗地里给你使绊子,迫使你低头。”

“等收拾了赵王,社稷稳固了,再一点一点薅他们的根。”

“必须得耐心了,步子要太大,极容易扯着……”蛋字赵高吞了回去,女帝没那玩意。

女帝不是苏河,苏河不在乎大虞是死是活,巴不得大家一起死个干净,他这种疯子,世家是怕的,哪会搭上自己,跟他同归于尽。

而女帝,她重百姓,想发展民生,这有期盼就易被拿捏,在看得见的利益下,世家哪会继续装死人。

他们从不在乎一个皇朝的兴盛,只在乎自己家族的延续,换个皇帝,对他们又不会有什么的妨碍,他们掌握了七成的读书人和钱财,哪个皇帝敢跟他们正面刚。

就赵高了解的历史,强如隋唐,都被世家压制过。

隋炀帝杨广就是太急切,帝位还没做实,就跟世家大族刚,试图摆脱他们的掣肘,但能历数朝而不倒,哪个世家是省油的。

隋朝二世而亡,关陇集团可是出了大力。

“说点开心的。”虞延靠在褥子上,疲惫的捏眉心。

“御厨研究出了新菜品,准确的说,是全新的吃法。”

“一个铁架子,在上面铺上炭火,将牛羊肉切成一小块串起来,然后放上面烤,撒上辣椒,再加点……”赵高眼睛越说越亮。

虞延瞥他,“朕看出来了,你确实挺开心的。”

“民以食为天,什么时候大虞人人都和我一样热衷美食,国之盛矣。”赵高直了直腰板,一副忧国忧民状。

“朕在你身上,看到了佞臣的影子。”

赵高脸上的笑僵住,他指着虞延,愤愤出声,“我劝你别太难伺候!”

“历朝历代,出过我这么俊美的佞臣?”

“你这是污蔑!更是侮辱!”

“你必须以金银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虞延没理会赵高的叫嚣,拿起第二瓶花茶。

“荒郊野岭,可不适合皇上如厕。”赵高抱手哼哼。

虞延手顿住,默默放下瓶子。

赵高起了身,往虞延那边走。

“坐回去。”虞延扫着赵高,满眼戒备,寻常人不敢冒犯帝王,但赵高说动手就动手,扒她衣服,眼都不带抬的。

“……”

“我就想吃个桃干,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高斜瞅虞延,要她给解释。

“还是说皇上馋我身子,怕克制不住自己?”

“我就知道,你在床榻上都是装的,像我这样的模样,谁能不动……”

抹了把脸上的灰尘,赵高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龙辇,气的狂喷唾沫。

“赵校尉,这是又把皇上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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