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沈书砚接到了中介的电话。

她的房子是短租,马上要到期了,中介问她是要续租还是退租。

她思索片刻,回了一句:“不租了。”

“是要换别的房子吗?我手里头房源很多,那些个公寓还挺适合你们单身女性独居的。”

“不用,谢谢。”

她挂了电话,转身的时候才瞧见庄拙言在后面等她。

庄拙言挑眉,“没房子,也不续租,那你住哪儿?”

沈书砚将手机揣口袋里,耸耸肩,没答。

“你要离开宋城啊?”庄拙言猜测。

“这里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吗?”沈书砚反问。

“我去……”庄拙言忍不住爆了句粗,“你不是才助晏谨之拿下那项目吗,有钱你不赚啊?江知安的钱,你不要回来啊?”

沈书砚淡笑一声,不甚在意地说:“江知安那设计方案背靠资金雄厚的贺氏都没拿下来,圈子里的人会觉得是贺氏的问题,还是她设计方案的问题?这个锅,肯定得让江知安来背啊。你看她往后在建筑圈里怎么混下去。”

如果贺山南早知道这项目贺氏拿不下,那么江知安必定成为替罪羊。

沈书砚摸不清的是,贺山南这么做,是因为程妍看江知安不顺眼,还是别的什么。

“至于晏谨之那项目,短时间内动不了工。你真觉得贺山南看中的项目,能那么轻而易举地放过吗?”沈书砚算是明白了。

庄拙言沉默,那的确是贺山南的风格了。

只不过良久之后,沈书砚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庄拙言说:“我在这个泥潭里陷太久,累了。”

晚上,她跟庄拙言喝了些酒,说是给她践行。

至于去哪儿,她没跟庄拙言说。

喝得六七分醉的时候,沈书砚打车回租的公寓。

她开了窗,任由嘉陵江的夜风吹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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