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顺着长廊往里走,女使都在海棠斋,这院子倒是清静,小径两旁种满了海棠树,现下正好到了花期,紫树白树黄树粉树甚是亮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好是个静谧,可行事之处。
忽而,那边树下传来说话声。
“挽舟哥哥,飞燕好久都没看见你了,月底我母亲生辰宴,你会来吧?”柳飞燕微低着头,脸颊娇滴滴的粉,两颗眼珠子却至下往上地盯着沈湛看。
“月底营中有要事,想必不会赴宴。”
“……挽舟哥哥真要待飞燕如此冷淡吗,你我自幼相识,每回我邀请你做客十有九次推脱。”柳飞燕葡萄似的眼眸泛起雾气。
沈湛不耐烦地皱皱了皱眉,道:“小郡主可还有其他话要说吗?没有的话就快些回席吧。”
柳飞燕道:“我每回见姑母,姑母都会跟我提及你的婚事,挽舟哥哥年岁不小了,难道还不成想成亲吗?”
“我的事,尚且轮不到你过问。”沈湛语气冷下。
柳飞燕脸色难堪,道:“可是……大姑母是有意撮合我们的,飞燕不知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好,挽舟哥哥对我有哪里不满意?”
“你不知自己哪里不好?”
沈湛很是无语的冷哼了一声,直接道:“你难道不知自己心思歹毒吗?”
柳飞燕脸色铁青,瞠目结舌道:“我…我什么时候心……”
她意识到什么,闭上了嘴巴,半晌才闷声道:“那日季悠湖只是意外罢了,我……明明是泠雾妹妹先出言挑衅赵璃,赵璃妹妹年纪小性子不稳,惹急了才会推她入湖,不然季悠湖那么多人赵璃为何只推她不推其他人呢?”
闻言,树后的叶泠雾不禁气笑,原来还真有恶人先告状这一说,这柳飞燕怎么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假话!
那边,沈湛表情更是耐人寻味,反问道:“这么说那还是叶泠雾的不是,那小郡主可觉着她人性子如何?”
“她……她……她妄想着攀龙附凤,性子自然是恶劣的。”柳飞燕迟疑,想了想叶泠雾好似真没有什么说得出口的缺点,最大的缺点不过就是和自己抢沈湛。
“是吗?”
沈湛冷嗤道:“我怎觉着不然?”
柳飞燕张了张嘴巴,委屈道:“挽舟哥哥一定要跟我聊起她吗?”
沈湛漠然。
柳飞燕郁结,憋着一股气道:“挽舟哥哥心里难道就一点也没有飞燕吗,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往后余生也有我陪着你不好吗?”
“小郡主怕是误会什么了,在我心里你从来不是陪我往后余生的那个人。”
沈湛语调平平,没有丝毫波澜。
说完便转身离去了,独留柳飞燕暗自神伤。
叶泠雾静静瞧了一会,才给绒秀使眼色让她去守着可能会来人的长廊,自己则踱步走了过去。
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柳飞燕吓得连忙转身,见是叶泠雾,皱紧的眉头一展,又恢复成寻日里那清冷又高傲的模样。
“是你啊,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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