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鸿志面露无语,自己师父怎么还鸠占鹊巢占上瘾了?当然这些话是不可能说出口的不然就是一顿揍。柏鸿志撑着刀柄:“您接下来准备如何?”
云星河顿顿看了一眼自己徒弟:“还能如何?回大理寺继续做我的逍遥散官呗。”
“那温柔……”
话还没说完,云星河厉目制止了他。语气却是十分轻松道:“走吧,饿了。”
柏鸿志会了意,不再说话而是同云星河一起朝外走去。
庆阳皇宫内,许久未曾露面的白武,此时已经肃目行礼,站在三省殿内。
从前的白武作为朱雀门指挥使常是一副不怒自威的唬人面相,几月不见倒是变得和蔼可亲了许多,虽然脸上还带着些杀气但是看着舒服了很多。
“白大人,你在这宫里住上这么点儿时日,怎么还胖了?”李公公忍着笑,问道。
白武挠了挠头,尴尬笑道:“李公公你有所不知,我这天天无所事事,自然就胖了。等下陛下来了你帮我说说,让我回朱雀门去呗。”
“回朱雀门?白大人想法还挺多啊?”
屏风后传来安帝的声音,十分平静,没有波澜,传进白武耳朵里却是立起了汗毛。
白武赶忙理袖,提起衣摆下跪:“微臣白武,拜见陛下。”
安帝缓步走上案台,坐在了书案后,沉声道:“白大人,你真当你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吗?”
白武浑身一颤,他从未忘记自己所做之事。安帝如此说,白武也不再说话。
殿内落针可闻,安帝继续道:“若不是子临让我给他时间,你觉得你白武还能在这三省殿见到朕?”
“陛下!臣一刻都不敢忘……只是臣……”白武扣着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安帝看着这数十年的老臣,心里也是难受。他叹口气道:“好了,子临说让朕信他,朕便信他。”
白武过了许久才憋出个‘是’。
“是是是。这么大岁数个人了,嘴里憋不出几个字儿,害不害臊。”安帝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子临他们已经出漠城了,半月左右就能到了。”
白武眼里散出些光彩,突然起身:“那我女儿是不是也回来了?”
安帝抬了抬下巴:“所以朕就是来和你商量一下,关于你女儿在宫中出嫁的事情。”
“啊?”白武听傻了,指着宫门支吾“他们不是在呼啸山庄已经……”
“已经什么已经!”安帝佯怒,一拍桌面,“这婚,朕赐的。成亲!朕也得在!呼啸山庄那…那…那不作数!”
白武可惹不起安帝,当即附和道:“是是是,不作数。”
“没错。”安帝收起袖子,“所以待他们归来,朕要给他们重新办一次酒席。”白武继续讪笑着点头,可安帝叹了口气,面露难堪,“可是你也知道,朕这女儿,出嫁怕是难了,朕的皇后心里就有个愿望,想要亲自送女儿出嫁。”
“陛下。”白武站起身,展袖行礼,“家女自小丧母,若是有皇后娘娘送嫁自然是好,但是咱们做长辈的还是要尊重孩子们的决定。”
皇后母仪天下,都城里要是有哪家女娘能让安皇后送嫁,也不失一段佳话。
安帝十分认同地颔首,白江宜这女娘,想法甚多是真的。而且连余亦都拿她没办法,安帝也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拿圣旨啊大刑啊去威胁人家的皇帝,但是安帝也不急,毕竟自己娘子可是安皇后。
所谓一物降一物,皇后降万物。
“回吧回吧,我派队禁军给你,去把自己的府邸打扫打扫,别到时候女儿回来了遭嫌弃。”安帝摆了摆手赶人。
白武行礼道:“谢陛下。”
宫里各部大臣都知道,自这日起礼部和内务府想是如临大敌一般,每日都风风火火慌里慌张,甚至礼部尚书都不上早朝了,日日在外奔波。
往大了看,整个都城表面上一片安详,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余亦带着墨鳞卫归来,都城内的局势又要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包括安帝在内,不管是左相刘文中,还是大理寺卿云星河,还是户部尚书严景山,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次真是最后一盘大棋了,败者,就真的败了。
半月的路程,已是冬去春来,余亦带着队伍看到帝都城门的时候,四周已是一片绿意盎然,嫩芽破土而出。风变得柔和自然,拂过脸颊即使还有些寒意,但也舒服得很。风中已经带了些桃花香气,沁人心脾。
余亦唤停了队伍,牵着白江宜的手站在了最前面眺望远方。帝都的城门以后庄严肃穆,城门下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沈家一、郑冰州、徐阳秋等人也在余亦身边站定,众人互相对视一眼。
此次出北汗只数月,却像是过了许久,如今看着这都城竟也有些陌生。
“回来了!”徐阳秋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春天,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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