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直接点头:“既是特色,就都上了。”

年羹尧也跟着道:“什么了不得的菜还只能一个人做?厨子手艺不都差不多。”

他虽然看不惯池夏爱出风头,但更看不惯曹梦那又清高做作又可怜兮兮的假模样。加上池夏昨晚那些话,他听着还挺有道理!

等候上菜的功夫,池夏往楼下一看。

正瞧见曹梦和曹颙也进来了。

掌柜说了几句之后,曹梦就往楼上来。

池夏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听得她在外面喊“臣女求见皇上。”

他们进了楼上这个雅间后,高其倬的人还是把楼上清过场了。

雍正不想搭理。

但曹梦就在门口跪着:“臣女自知僭越,求皇上恕罪,但臣女有话要说,皇上这样对曹家,于情于理都不公。”

池夏搓了搓耳朵。

说实在的,要不是曹梦刚才手段那么低级地给她上眼药,就凭她做饭这么好吃,她甚至都有点心动想把她留下来。

不进后宫,做个管膳食的女官也行啊!

但雍正明显非常不喜欢曹家人。

池夏给他倒了杯茶。

高其倬这回识眼色了:“臣去打发了她。”

但这是人家的酒楼,就算打发了她,也难免有别人帮着传话。

雍正索性让他把曹梦带进来。

曹梦一进屋就跪下了,眼泪含在眼眶中,要落不落:“皇上,父亲当年,因为先帝的一句话就举家迁来江宁,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未有丝毫疏忽,无论是什么品制的服饰,江宁织造局从未有过任何疏失。”

“即便欠了国库些许银两,皇上也知道,那是因为父亲接待了先帝爷数次南巡。父亲一生忠君爱国,前些日子已起不得身了,听闻皇上也南巡到了江宁,还惦记着要来给皇上磕头,给您修缮园子。”

池夏有点失望。

她本来还以为曹梦这么有心眼儿,能说出个一四五来,结果颠来倒去还是这几句。

这就没什么意思了哦。

果然雍正根本不吃这一套:“忠君爱国不出疏漏,那是臣子本份,更何况就为这点本份的事,皇阿玛已经再三加恩曹家,把你们一个一个养得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间疾苦。”

“曹颙二十好几了吧,皇阿玛也给过恩旨亲封了官,天天跟着曹寅办差办差,办了几年连纺织机怎么用都不知道,朕都替他羞得慌啊!”

“告诉曹寅。朕不需要你们惦记,也不需要你们逢迎,他欠国库的银两,有多少是因为皇阿玛南巡,有多少是因为你曹家挥霍无度,让他自己算算。算好了自己上折子告诉朕。”

雍正眯了迷眼:“你的天香楼闻名江南,听说这道舌灿莲花,只取鸭舌最尖处与莲心一点嫩芽炒制。想必织造府这般精细的菜肴也是数不胜数。难怪几十万两,在曹大小姐眼里,也不过是“些许”银两啊。”

曹梦哭的梨花带雨,说得也是情真意切,原本想着怎么都能讨一分情面。

其实如果是康熙在,这钱说不定大手一挥就免了,曹家人在江宁织造这个“岗位”上该怎么世袭还怎么世袭。

若是康熙别的阿哥,多少或许也顾及父亲的情分,网开一面。

偏偏她遇上的是雍正。

在他这里,办差办不好那是第一等的大过错。情分是不可能替代才能的,更不可能替代银子。

再者说,只有他承认的“情分”那才是“情分”。

再美也只能被喷个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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