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看曹颙都快要吓得晕过去了,插了句话:“皇上,只问曹大人也不管用,还是明日咱们自己去织造局看看吧。”

雍正总算是给她面子,不耐地挥了挥手:“既然如此,你们先去准备吧。”

曹颙感恩戴德地谢了恩。

高其倬也松了口气:“皇上不叫扰民,臣不敢逆旨,在自己府里准备了一处清静的地方,请皇上赏光下榻。”

池夏心说这高其倬是真的会拍马屁,但多半是要马屁拍在马腿上。

拢共就住一晚上,搬来搬去不够麻烦的。

果然雍正摆了摆手:“很不必,明日去织造局看过,就继续启程了。你既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刚才给曹寅一家子说情差点把皇上惹恼,好在总算没有迁怒。

高其倬这会哪儿还敢再多说,连声应了“是”,准备明日一早就过来候着。

夜色降临后,秦淮河上也亮了起来。

各家的画舫、游船都有不同颜色和形状的花灯。

池夏一出来就在甲板上看到了年希尧和年羹尧兄弟俩在船舷边看水上的灯。

她跟年希尧已经很熟悉了,调侃道:“年大人,若是您那个火树银花效果的碳丝灯在这里推广开,估计得独占秦淮河的风光。”

年希尧想象了一下,也笑开了:“借娘娘大才,或许有朝一日,我们当真能够见到满城灯火的不夜之城。”

池夏笑了,想起她在南京读书时,秦淮河通宵的花灯,笑眯眯地点头:“会有的。”

年希尧:“承师父吉言。”

这“师徒相得”的样!

年羹尧龇牙咧嘴,觉得自己听不下去了。

他前一阵终于熬不过晕船,叫了太医。

结果吃了太医的药也不管事,反倒是池夏的“晕车晕船梅”每天来两颗就能顶用很久。

他拉不下脸去要,还是年希尧看不过去向池夏讨要了几包,总算是把他从天昏地暗里拯救了。

他回回听年希尧叫“师父”就牙酸,听了半个月了还没习惯。

奈何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只能自己心里怄气。

一听他哥又在这儿吹捧上“师父”了,忍不住脑袋一阵疼。

池夏如今已经彻底不认为他会是“海上王”了。吃了她那么多晕船药,收服进度条还纹丝不动。

倒也不怎么在意他的态度。

船行半个月,难得能够上岸休整,还是在繁华的金陵城。

船上众人都乐坏了。

太监宫女和不少侍卫们,不少从未到过江南,各个都想出去转转。

苗苗看池夏和年希尧都在看画舫,也撺掇池夏:“娘娘,这可是江宁府诶,听说晚上画舫还有表演呢,您不想去看看么?”

池夏兴趣不大。

苗苗卖力推销:“可是听说河边还有灯会啊,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您不跟皇上去逛灯会么?”

这姑娘要是在现代,一定是个营销鬼才,忽悠男男女女逢年过节掏钱浪漫的那种。

池夏忍不住笑了:“人约黄昏后,那得有人约啊。再说今天也不是十五,未必有灯会。”

雍正恰好从舱中出来,苏培盛跟在后面抱着她和雍正俩人的披风:“回娘娘,高大人方才说了,今儿特地开了秦淮河畔的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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