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山为匪的,又有几个是良善之辈!”

“不过话说回来,若非他们有那股狠劲,也不敢拿刀杀人!”

“你总不能招些种地的农民,扛着锄头上战场吧,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慢慢调教也就好了,到时……”

党守素说着,又瞥了身旁之人一眼,见都是他和刘芳亮的亲卫,才低声道:“明远兄,你这样可不行啊!”

“要知自李岩兄弟去世后,陛下就......哎,李岩兄弟为了这个计划,可是牺牲了全家人的性命,若是我们不能......”

“我觉得这并非李岩兄弟的意思!”

刘芳亮有些悲伤地打断党守素的话,沉吟道:“你可记得,在围攻北京失败后,李岩兄弟就一直主张退回陕西,稳定内政后再伺机出兵。”

“后来攻打大同时,李岩兄弟本也是不赞成的,只是迫于大势,才领兵出征,结果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让济尔哈朗占了便宜!”

“至于这次,所谓的败战计,我觉得李岩兄弟并非是要攻打京城,而是要陛下收复长安,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党守素闻言,有些疑惑地道:“你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刘芳亮摇了摇头,道:“没有!”

“不过在李岩兄弟遇害前,我曾见过他一次,当时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有些消沉,不曾想那一见竟是永诀!”

“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他那样一个自信、睿智、疼爱妻儿的人,是有多失望,多无助,才会定下那般残......的计策!”

刘芳亮说着,眼角不经意间竟滑落下一滴泪珠。

他觉察后,急忙转头,以衣袖拭去。

党守素虽看到了这一切,却佯作不知地劝道:“明远兄,你若真怀念他,就帮他完成最后的遗愿!”

“推翻这害民的朝廷,让百姓都过上好日子,这样也不枉和他兄弟一场!”

刘芳亮才刚稳住心神,听到党守素的话后,心中又是一阵激荡。

他沉默了一会,低沉地道:“我原也是这样想的,现今看来只怕是不能够了。”

“若我所料不差,陛下在陕西应该是遇到***烦了,到时我们大顺的旗帜能不能保住都得两说,要说推翻明廷,难......”

“慎言,明远兄!”

党守素及时打断刘芳亮的话,又朝四周看了看,见众亲卫皆已散开,亦无人靠近,才低声劝道:“明远兄,你也勿需太过悲观!”

“若陛下没有信心,断不会让小张侯同来,而且纵使长安有变,陛下一时无法抽身,但左都督刘宗敏在榆林一带,麾下亦有数万之众,且大都是我们的老兄弟,必会率军来援!”

刘芳亮摇头道:“只怕也来不了!”

“来不了?”

党守素有些惊讶地看向刘芳亮道:“你到底听说了什么?”

刘芳亮依然摇头道:“我什么也没听说!”

“但我知道李牟的为人,他先前就已心中不满,只因李岩兄弟的缘故,才一直隐忍不发。”

“可上次李岩兄弟死去后,他竟仍奉命行事,想来是李岩兄弟对他有所交代。”

“若李岩兄弟真要夺取北京,那现在李牟应已到了,可现今已过月余,榆林等地的兵马仍未到来,应就是李牟那边出了问题。”

党守素闻言一惊,随即强作镇定地道:“应该不会吧,要知李牟前不久才斩杀了巩永固,他除了对抗明廷外,已别无选择!”

“会否是因高杰等人在陕西闹得太凶,陛下让他们南下平叛了!”

刘芳亮冷笑道:“甘肃的蔺

养成、贺篮等人已率两万精兵赶到陕西,再加上我们原有的兵马,足有六万余,对付高杰他们绰绰有余,何须调李牟南下。”

“而且你说高杰处兵马甚多,我怀疑高杰已从陕西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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