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县西南的一处山谷中,刘芳亮、党守素、张鼐等人正在复盘先前的大战。
刘芳亮表现得颇为自责,主动承担了分兵的过错。
而党守素也十分懊恼,说他不该在谷可成处耽搁太久,以致贻误了战机。
只有张鼐一直沉默不语,神情颇为不甘。
刘芳亮见状,以为他心中难平,便宽慰道:“小张侯,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也不用太过在意!”
“虽说我们此战丢了霸州,却也不算什么坏事!”
“一来因现今瘟疫肆虐,城中百姓多有感染,加之那些富户对我们颇为仇视,我们的大军大都在城外,有无城池影响并不大。”
“再就是驻扎在城中的杂牌军时常扰民,对我们的名声并不好,如今失了城池,我们也就丢掉了这个包袱,而黄得功则需担起这个责任,这样将加大他的损耗!”
“再则我们的精锐尚在,又处于擅长的山野之地,若是黄得功胆敢前来,我们定能将之击溃。”
张鼐苦涩地笑了笑,道:“刘大叔,我并非因此战失利而懊恼,而是不甘让崇祯逃了!”
“让崇祯逃了?”
刘芳亮一脸惊讶地道:“崇祯来霸州了,你有没有看错?”
张鼐摇头道:“应该没有看错!”
“初时哨骑向我报告时,我也十分惊讶,特意又派人去看过了,确认是崇祯无疑!”
“当时他正在休整,身边只有一百多骑,我因麾下骑兵太少,担心擒他不住,故先让步兵悄悄围了上去,再令骑兵冲锋。”
“原本都快要得手了,没想到这时突然冲出两三千骑兵,我冲杀了好一阵,终因对方的骑兵太过凶猛,最后不得不撤退。”
一旁的党守素闻言,沉吟道:“这是不是崇祯的诱敌之计,要知这贼子十分狡猾,断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
张鼐摇头道:“不,看他们行色匆匆,应该是刚从京城赶来。”
“而且突然出现的那支骑兵不仅服饰与明兵有异,而且是在我快要得手时才出现,若真是伏兵,断不敢让崇祯涉险,再就是......”
刘、党二人听了张鼐的讲述,也觉得他说得在理,心中亦暗叫可惜。
刘芳亮沉思了一会,看向党守素道:“崇祯既然只带了一百多骑赶来霸州,说明他已无兵可用,这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
党守素闻言,有些担心地道:“你是想连夜去劫营?”
刘芳亮点头道:“不错,今日黄得功大胜,崇祯定会借机表彰,明兵纵使有戒备,亦会有轻视之心。”
“而黄得功的兵力与我们相当,现今崇祯在他军营,他必会分兵保护,若突然遇袭,他应也是先去护住崇祯,而不是全力反击,所以只要我们计划得宜......”
张鼐未待刘芳亮说完,就急忙附和道:“刘大叔,你这计策太妙了。”
“还请您让我做先锋,一雪先前之耻!”
刘芳亮笑着拍了拍张鼐的肩膀,道:“你放心,若是要打仗,绝对少不了你!”
他说罢,又看向沉默不语地党守素道:“你可是觉得太过冒险?”
党守素见问,点头道:“我确实有此担心!”
“根据你先前的说法,我们与黄得功的骑兵数量相当,现在明兵突然出现一支战力强悍的骑兵,且不知他是否还有援兵。”
“再则我此次北上时发现河南戒备颇严,特别是高杰处,兵马甚多,若我们要撤退,恐怕需借道安徽,到荆襄一带与白旺会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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