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小雨下得密密麻麻。

石头靠在平伯的房门上,嚷道:小宇哥(门奴),我们的饭吃完了,麻烦你把我们的碗拿去厨房呗!

小宇回道:石头,你等会,我马上就来。

“你小子进来,你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平伯喊道:

“爹,石头兄弟又没招惹你,你这是!”子亮唤道:

“你吵啥吵!你们都是一类人,都是一丘之貉,见人就称兄道弟,好像自己与人很熟似的!世上哪有那么多兄弟!别人不黑你就不错了······”平伯不悦道:

“爹,石头兄弟那样称呼人,是出于礼貌,礼貌一点对人······”子亮打断道:

“虚伪,做人就要简单一点、率直一点。”平伯回道:

“臭小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平伯骂道:

“石头,你们的碗放在哪!”小宇一脚踏进门槛。

“拿着碗筷快走。”平伯指着墙角,嚷道:

“爹,你别板着脸,谁见到你这张脸都怕。”子亮劝道:

“不好意思!你老子就是这副模样。”平伯回道:

子亮应道:爹,你和蔼可亲······

“石头,这是咋回事!”小宇靠在石头耳旁,小声道:

石头压着嗓子,唤道:这里没你的事,你拿着碗筷出去。

“子亮,你回来几天,每天都和石头腻在一块,你把石头的油腔滑调学得······”平伯论道:

“平伯,我躺着也中枪,我话都没说两句······”石头接道:

“你自己说,你这几天带着子亮做了一些啥!说了一些啥!我儿子挺老实的一个人······”平伯凶道:

“他现在不老实了,我带他杀人了,还是放火了。”石头答道:

“除了杀人放火,剩下的事情就能做了吗!”平伯应道:

“爹,我们都是几十岁的人,啥事情可以做!啥事情不可以做!我自己心里清楚!你在这无理取闹!”子亮叫道:

平伯傻笑道:我无理取闹。

“我与儿子几十年没见,儿子回来几天就说我无理取闹······”平伯续道:

“爹,我无意伤害你!”子亮唤道:

“你已经伤害了我,你娘死后,我心心念念念着你,生怕你在外受苦,为此,我日思夜想,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我白天没心没肺,到了晚上,我的内心十分空虚,我千盼万盼盼到你回来了,又担心······”平伯抢道:

“平伯,你的担心多余了,事实证明,子亮哥比你强了数倍。”石头说道:

“兄弟,你不可这么说!”子亮喊道:

“我看不出他哪点比我强!他至今还是孤身一人。”平伯答道:

“爹,你为何总是拿它说事!你把这页翻过去好不好!”子亮拉着脸,道: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读了那么多书,你读到哪里去了!”平伯接道:

“刘伯,你进屋坐坐。”石头对着门口,叫道:

“我今天过来冯府······”刘惊天应道:

“爹,我拴马去了。”刘伟之唤道:

刘惊天答道:你快去,我过会自己会去见老爷他们。

“刘叔,二十多年没见,你的风采依旧。”子亮走到门口,夸道:

刘惊天笑道:老了,老了。

子亮说:刘叔,我本该要去你家拜访,听我爹说伟之在这上工······

“子亮,你不必内疚,我过来也一样。”刘惊天说:

“刘小童(刘惊天),你来了府上也不进屋坐,你怕我的板凳要收你的钱是不是!”平伯慢吞吞的走过来。

刘惊天手指着平伯,微笑道:你那张嘴一点也不饶人。

“刘小童,你再指我,我掰断你的手指。”平伯怒斥道:

“刘叔,请你进屋坐!”子亮伸出手,请道:

平伯嚷道:你叫他进去作甚!他爱进不进。

“刘叔,我爹的脾气大了点,两句不对!”子亮小声道:

“你爹和我同窗几十年,他的那种脾气,我了解,他那是没把我当外人。”刘惊天探着头,嘀咕道:

“你们两个探头接耳的说啥!你们再不进来,我就关门了。”平伯道:

子亮应道:没啥!没啥!

“刘伯,外面飘着雨,你进屋坐。”石头喊道:

刘惊天辩道:这点毛毛雨!

“石头,你快点让开。”平伯关着门,说:

“刘叔,你让让,我来把门推开。”子亮唤道:

“使不得,你爹的年纪大了,骨头不比你们年轻人,你一发力,他摔一跤咋办!”刘惊天答道:

“刘伯,你放心,我会把平伯抱住。”石头回道:

“石头,你住手,我去给老爷他们请个安再来。”刘伯抢道:

“刘叔,你进去坐会再去请安。”子亮叫道:

刘伯接道:我在这里逗留太久——不好,我先去给老爷、夫人请个安再!

“刘叔,你有礼有节,你是我从小学习的榜样。”子亮夸道:

“子亮,你过奖了,你把我说得像神一般······”刘伯说:

“刘叔,我说的乃是肺腑之言。”子亮应道:

“子亮,我告辞了,我们回头再聊。”刘惊天挪着脚,急急忙忙的走。

“刘叔,你看着路。”子亮提醒道:

“你小子可以呀!你知道帮着外人······”平伯松开手,训道:

“你指的外人是谁?”石头问道:

平伯举着手,说道: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

“你少在动手动脚!”石头嚷道:

“爹,你又在干嘛!”子亮推开门,怨道:

“你爹被这小子欺负了,你帮爹揍他。”平伯回道:

“爹,石头兄弟不会欺负你。”子亮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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