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存礼的脸色开始微变，随后静静地讲述起来。
“那人身穿黑色衣袍甲胄，戴斗笠，脸还挂着面具，杀伐果断，而且据说对付药人的时候用了神秘的针法，传来的线报说是华阳针。”
此话一出，窗外突然雷鸣声起，电光刺破夜空。
一直都表现出风轻云淡的李嗣源此刻面色如土，脸的皱纹写满了恐惧和惊骇。
李存礼站在下面低着头，没有说话。
此刻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像噩梦一样萦绕在两个人的头顶之。
李嗣源至今仍无法忘记当初在地宫之中，袁天罡就差一点就把自己的命拿走了。
虽然后来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掌权夺势，但始终对那恐怖的一瞬间无法忘怀。
真正的杀生予夺！
真正的话断生死！
根据刚刚自己六弟所说的线索来看，这个顶着斗笠，戴着面具，杀伐果断且会使用华阳针的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不良帅了！
可是袁天罡确确实实已死，这是板钉钉的事实。
而且就连天子也已经被自己弄死了！
那么这位活了三百年的李唐旧臣还有什么继续执着下去的必要吗？
现在李嗣源内心五味杂陈，且忧虑难熬。
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种可能，袁天罡未死，亦或是在天子死前，将华阳针法传授给了其他不良人。
后者他尚能够接受，毕竟不良人再如何也翻不起浪花。
但如果是前者，那‘神祇’一般的不良帅若是还活着...他的心，可不平静。
虽然大概率是后者，但他也一定要弄个明白，否则一天都无法安心。
“六弟，此事一定要查个清楚。”
“渝州！”
“没错，渝州那里也有消息，潞州，汴州这些地方已经是一滩死水了，派人去渝州给我查个清楚！”
李存礼躬身拱手。
“大哥，四哥已经去了。”
“用不了几日，渝州那边就会有消息传来了。”
李嗣源听闻长出了一口气。
“老四啊，也好，他去我也一样放心。”
“六弟，你增派人手，通文馆杀手也好，殇的暗探也罢，十字门可抽调的力量全部派过去！”
“是！”
安排完一切之后的李嗣源这才浑身虚脱的坐在了椅子，此刻汗水已浸透了衣衫。
这一晚，长夜未央，监国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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